秋收,那是农村家民的事,城市几乎没有那事。
千年的农耕文明,正在发生变化,正在与现代社会发生碰撞。
城里已经不下地了——提着鞋、戴着眼镜进城了。
白石的销售可以停,阳场的厂房可以停,但昌平的销售没停呀。
昌平不停,白石的生产机器就得运转着。
“喂,杨经理,咱昌平的库存是不是不够。”
“邵会计,不打紧,我出告示,告示广大客户暂时歇业两天吧。”
“杨经理,咱白石已经陆续地有工友开车了。”
“邵会计,按程老板安排的做,人又不是机器,该休息就休息。”电话那边停了一下,“咱赚钱也不是就这一两天。”
“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还是尽量不让咱昌平断货。”
“嘿,这邵会计倒也能理解销售的苦处,不能缺货。”放下听筒,杨仔自言自语。
“姐夫,你发什么呆呀?”莲子问道。
“没什么。”
“衣服可不多了呀,有的款式已经缺货了,你得想法子问一下白石啥时能供货啊。”
“哎,没事,莲子,咱先不急。”又转过头去,“年会计,你出一份告示。”
“哎。”年会计放下算盘。
“你写明咱店暂时缺的服饰,望广大顾客担待几日,日后定有上等供给。”
“明白。”
“这样会不会影响咱店面的声誉啊。”何姐的声音有些担忧。
“不用紧的,我们在告示写明就好,不必过多的担忧。”杨俊温和地说。
“小何,这也不尽然呀,这也同时显示出我们的衣物供不应求嘛。”
白石已经开工,从放假的第五天就陆续有人返工。
金经理还没来,厂子由邵会计、实习的龙经理和薄母打理。
尽管时间紧迫,对于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但程敏并不急于开工,他说好的,七天开工,真的就是在第七天才开放厂区。
“嘿,老陆,你老丈人放手姑娘给你个憨子了吧?”
老陆根本不理他,只是在磨石上来回地磨着斧具,连眼睛都不瞟他一眼。
“嘿,我说,老陆你个屌仔,你‘兔死狗烹’了?”
“谁他妈成了。”
“嘿,我说你小子不去献些热情啊?”
“谁不去了?”
嘿,这老陆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啊。
“那还不成,哥可就救不了你了。”
老陆就是一言不发,自顾自地组装刨子,检查锯子。
“来,老郑,量量你的鞋多大。”老陆拿着木制弯尺,躬下身子来。
“嘿,你个老蔫,这是干嘛?”老郑只差没一脚踢翻他。
“你不要鞋了?”
“嘿,我说,你小子成了。”
“我妈看了相片说,挺满意的。说过些时间,给咱提亲去。”
“不错呀。”老郑豁开了牙,露出了微笑,“上你老丈从家吃肉喝酒,记得叫上我。”
“你去干嘛?”
“嘿,我说,老陆,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从此,老陆相亲成功了的声音在厂区飘了好些天,声音撞到了墙壁又折返了回来,再撞再折返……
反正,工友们一见面就“祝贺呀”“加油呀”地恭贺开来,他们似乎要用这样的声音让这件事早成定型。
方茹茹、靳明翰,磨合期已过,靳家父母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
一切风平浪静,又按步就班。
方茹茹仍旧是靳少爷的老师,靳公子仍旧商姑娘的学生。
这一转变真是让靳家父母高兴坏了,自己的儿子比往日平静多了,学业方面也没有收到老师的“告状”了。
“商姑娘,感谢你,我儿子能有这样的表现,多亏你了。”靳母话里充满了感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