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果然六点钟左右,葚站的黑色轿车又进了白石制衣坊。
“白村长,你们想得真周到。”葚站一下车就紧紧握住了白村长的手,“要是村村都能像咱白石这样进行宣传教育,那我们的环境就好多。”
“哪里,哪里。”这回白村长可是提前到这制衣坊里迎接来了,“都是大伙齐心协力的结果。”
对,白村长这话说的好。
不仅如此,这还是这些有远见的人催促得好呢。
“白村长,我看毛笔字力道,少也得有二三十年的功力呀?”
二十年?三十年?
葚站,你这太妄自称大了。
说出来,你别不信,四十年,比你年龄都大。
“是我们小学的补老师写的。”
“哦,贵村有这等人物。我今天能否有幸见上一见。”
怎么没有?
只是葚站公务繁忙,没来得及观察而已。
不过,葚站,说出来,你别生气,你年年修整水利,查看水利,怎么还年年事故频频呢?
这观察也得用心,也得有眼力呀。
“这标语也是一绝,通俗易懂,又不失文雅。这补老师不但字好,文采也相当了得呀。”
这你就错了不是葚站。
这白石很少单打独斗的,这补老师也不好这口。
“葚站,这可是咱白石的大学生想出来。”金鸿解释道。
“哦,大学生?商老板不是在阳场吗?”
“另外两位,其中一位就这白村长的千金。”
“呀,这白石多才俊呀,这一老两少竟然配合得如此完美。”葚站长又补充道,“我能否见见咱白石的这些才俊?”
“这个嘛。”金鸿沉吟了半晌,“我打发人去叫他们都来这厂子里相聚就好了。”
“好,那就麻烦金老板了。”
嘿,这葚站还真是会做人情呀。
别人出力,你只出一张嘴,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可这人情你收了。
“邵会计,麻烦你跟白村长一同跑一趟喽。”
“我没问题呀。”这邵勇倒也爽快。
他俩主要是去见补老师的,补老师深居简出,写字四十年,教书三十年,不求闻达习惯了,大概是不愿占这酒桌的一席的。
“补老师,今天下午请您到制衣坊一聚。”白村长露着几乎看不见的微笑。
“制衣坊里有啥事吗?”
“这不,葚站长想见您一见。”
“你替我谢谢葚站长了,只是老朽多年不会客,恐怕就酒桌上搭不上话。”
说着,补老师就已经往屋里走了。
邵勇一句话不说,他对这趟行走,打心里也没拿它当一使命。
“嘿,这老头,拧,一辈子清高。”村长骂咧咧地领着邵勇往回走。
准备开席了,只有补老师还没到。
“金老板,这补老师怎么还不来?”
“葚站,这补老师呀,家里有事,说是脱不开身呀。”白村长还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那不行,这样吧,谁给牵个头,我登门造访一下这补老师。”
金子尽管在人事打滚了多年,但心里还是看不惯那股子虚伪劲。
“那行!邵会计麻烦你带站长去一趟。”
邵勇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这样吧,我和月桃去吧。”
还是方茹茹出来解了这个围。
“金子,尤镇长让村委准备存放修缮河堤的砂子和水泥。”
“镇长?”
“对。金子,人家镇长这事考虑得比较远,你得去与老白商量一下。”
“嗯,我明白,敏哥。这事我们还得以村委的名义做,不必让人觉得我们这是在讨好。”
“对嘛。”
“好嘞,什么时候货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