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茗上了马车,掀开车帘,看了眼车内的人,全身上下看不出来他受过伤。
除了两边脸颊的掌印,格外显眼,祝茗心虚地走进去。
桃心欲要跟进去,离清伸出手来挡住她,解释道:
“请留步,我家王爷说了,只允许这位脏姑娘进去。”
脏姑娘?
祝茗狐疑,对比了下她和桃心的身体,她确实更适合脏姑娘这个词。
“民女祝茗见过王爷。”
祝茗朝顾景煦扶礼,一举一动,尽显端庄仪态,与她身上的脏搭不着边。
她这是在装陌生?
顾景煦没回应祝茗的行礼,她曲着身半天,腰都酸了,依旧没听到后续。
祝茗索性自顾自地端正身体,随意地坐在了顾景煦对面。
“本王允许你动了?”
这次他发话了,语气里全是愠怒,薄唇轻启,浑身散发着冷意,祝茗斜眼瞄他。
“我与王爷无冤无仇,王爷这般针对我,我要是继续配合,岂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反正他就是打着针对的幌子邀请她入座,她要是忍气吞声,继续站着,她敢保证,肯定得站到天亮。
“呵!”顾景煦冷哼。
“无冤无仇?姑娘当真好记性!欠本王的东西,一会功夫,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顾景煦周身寒意四散,逼到祝茗跟前,她缩了下身子,露齿,咧嘴笑着:
“原来王爷也知道小女子的记性不好啊?我这个人啊,最不会忘记的是别人欠我的东西。”
“至于我欠别人的,能忘记的肯定是那个人不值得,或者说,他不是人。”
“你在讽刺本王不是人?”顾景煦恼怒,咬牙切齿,拳头握紧,却坐着不动。
祝茗眼珠子一转,撅着小嘴,泪眼婆娑,两根食指放到下巴跟前,互相戳着,小声说道:
“啊?我可没说哦!王爷请不要对号入座,你的眼神,人家看了怕怕!”
她的表情委屈得不像是说了假话,语气与神态无一不在昭告,她被顾景煦误会了,她才是受罪者。
即使如此,她眼底的狡黠,顾景煦依旧不能忽略。
“呵!”他再次冷哼,捏紧的拳头却松开了,没了动作和后话。
要不是亲耳听到此女子对土匪说的所有话,他都信了祝茗是个柔弱者。
他倒是好奇,祝茗是如何解决掉那群土匪的,草丛里的火又从何而来?
奇怪!
这个王爷居然没有暴走,然后用飞一般的速度凑过来,掐住她的脖子,说什么“女人,你活得不耐烦了,别挑战本王的耐性”的话。
难不成他不是以前看的小说里的摄政王?
所以性格不属于家暴男?
“本王的令牌。”
一记冷语砸在头顶,将祝茗飞远的思绪拽了回来,见顾景煦冷着脸,她继续谄笑,温声说道:
“王爷,您在说什么?您的令牌,怎么会在平女身上?今晚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莫非王爷是看上我了,所以想跟我套近乎?”
“……”
要是再跟此女子多说一句话,本王就不姓顾。
若非男女有别,本王早就扒开她的衣服,把令牌拿回来,此人,胆敢扇他巴掌,此仇不报非君子!
欲要开口,顾景煦急忙把张开的嘴闭回去,他差点就要改姓了。
祝茗坐在角落里,看得一脸迷惑。
这王爷脑子有坑?想说又不说的,果然闷骚男都喜欢这样,无聊至极!
沉默了许久,祝茗被马车晃得都要睡着了,在她要找到周公前,离清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王爷,王府到了。”
祝茗感觉身体劳累,肆无忌惮地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收手之后,才发现顾景煦在盯着她,耳根子微微泛红。
“有病。”她小声嘀咕一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