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一个矿工在渣头上卡着矿车,不耐烦地说:“溜达了好多天了,像警察破案似的,见一个问一个,是不是瞅机会来睡人家的老婆。”
两个把钩工小声说着说:“他是猫呀,能嗅到鱼腥味。气枪声那么小,夜间落下的猫头鹰,他能看见?又没蹲在井口上,瞎操心。他是秃鹫倒也认了,找上门来吃掉了,省了事了,不用去挖坑埋了。”
问的人多了,矿工觉得不对劲,是不是森林公安的人,穿着便衣来找证据的。自知身上有硬伤的工区长秘密把矿工组织起来开了个会,冷牙冷齿地说:“碰见陌生人,不要随便说话,微笑点头过去就是了。搭上腔三拐两拐就套进去了,掉进去没人去捞的,自己往坑里掉,谁捞谁掉进去。”
嘎查长路过井口,远看近看是“土律师”的身影,凑过去冷眉冷眼地说:“串店的人,不本分烤串,东一头西一头的忙啥,跑来跑去能把钱跑进兜里?长翅膀的能飞来,就能飞走,纠结啥。老鼠多了,猫头鹰会飞过来的。”
井口西门的巴雅尔也在四周转悠着,一个放羊的人和一个串店的人搅合在一起,闹到面上的事,苏木不会找矿工的,嘎查又成了出气筒。快走两步堵住了“土律师”,酸言辣语地问:“烤肉串的到牧点乱跑乱飞地,早一天晚一天能把自己变成肉串。”
巴雅尔的推理是嘎查对矿山打猫头鹰不阻止,也就是支持了。猫头鹰少了,老鼠就多了。老鼠多了,羊草五花草毁坏得厉害了,羊吃啥,说到底是对不起牧民和牛马羊。他接着把话吐到了嘎查长的脚前:“好事坏事都能撞见你。要不去趟矿山,看看账面上事102,还是120。那些矿工要向牛羊低头,向牧民认错。打死了那么多猫头鹰,做了对不起牧民和牛羊的事,祸害了草原。”
额日敦巴日在揣摩他哪来的这么大的底气,为啥把话说得这么硬,想必是手里有矿山的把柄。没有十二分的把握,他是不会站出来和自己硬碰硬的。他把巴雅尔的话握在手里,像灌血肠一样,用手向前捋着肠子里粪便,慢慢的回答着他。工区长打着招呼:“嘎查长溜达啥呐,矿井这几天可是热闹了,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到了。百鸟朝凤了,今年我非富即贵了。”用恶狠狠的眼光雕琢着巴雅尔的脸,嘴里却开了花,“有些人来了,我要远远的去迎接;有的人,看了一眼不想瞅第二眼,脏了眼球。”
他俩在大大的宣传栏前,用手机拍下了野生动物的图片。“土律师”说:“用这些图片堵你的嘴啊,都签了名,矿工能做知法犯法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