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续邦去见百松枝的时候,何夫人也在丫鬟的陪同下,慢慢起身,回房准备去了,虽有不情愿,也有小疑问,这些也都只有等自己的夫君回房后再慢慢询问了。
何夫人原名叫孟霜,是西秦皇主的远房亲戚,先辈也是战乱中从邢台迁移到秦川的,在西秦和东川的作战中建有军功,被西秦皇主先后封为兴源府折冲都尉和阆州防御史,保的一方安宁。后随父入西秦皇都觐见皇主时候,与当时还是尚书仆射的何续邦接触甚多,暗生情愫,故嫁至何家,为其育有一儿一女,儿子何为雪,女儿何浣溪,相夫教子育女,好不快哉。
丫鬟把何夫人送至屋内,取下何夫人身上的那件红色貂毛披风,挂在横轩上,点上香炉,烧水奉上热茶,正在往铜制暖炉里添置炭火,屋外风雪大作,半个时辰不到,天已近黄昏。这时候伴着甲胄的哗哗声,何续邦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夫人,雪儿现在如何了?”
“还好,前两天在玩耍时候估计是受了点风寒,现在喝过郎中开的药,已经早早入睡了”。
“哦,”何续邦回了一声:“那我明儿早上再去看看他吧”。说着走向屋内,摊开了双手。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的性格,天天就爱跑出府去在街上和那些个街边市井商贩的孩子一起玩,全学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整个人连说话也变了。”
“诶,那小子,就等他那样嘛,反正家里先生也在教他读书写字,那些个孩子虽不会识字,但是陪着一起玩也无妨。”
看到老爷进了屋来,丫鬟连忙吩咐着众人去伙房端上一盆盆热水,倒入房内浴桶内,供何续邦沐浴更衣,
何夫人一边帮夫君卸甲,一边看到浴桶水加的差不多了,对丫鬟吩咐道:“艺儿,下去吧,我来为老爷更衣”。
丫鬟艺儿答应了一声,稍微下蹲行了一个礼后,就径直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何夫人将甲胄挂好,走到浴桶边,何续邦已经进到了浴桶里,何夫人拿过水瓢,坐在筒边,从桶里舀起一瓢热水,从何续邦的肩部淋下:
“老爷,你刚才说让我带浣溪回雅州暂避,那雪儿你打算如何安排呢?是和我同去吗?”
“夫人,”何续邦眯着眼睛动了动让背靠近点浴桶壁,再往上挪了挪,扭过头睁开眼睛望着孟霜:“当下王都内乱,雅州刺史和我是当年在和东川交战中有过生死之交的人,他可保你和浣溪等人的周全,至于雪儿,他身为男子,我已经安排人送他到其他地方去历练了”。
“那你有这样的安排?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非要等到此等时候才让我按照你的想法去做,雪儿才刚满十三,就非要我们母子分开不可?”何夫人放下水瓢,稍作转身扭头不悦道。
“不是的,夫人不必多心”,何续邦再次望向孟霜,把之前在前堂和百松枝见面的情况和自己的顾虑和打算一起告诉了她。
何夫人听后,还是稍有疑虑,作为一个母亲,自然是舍不得和自己才十岁左右的儿子分别的,她也明白虽然有女儿相伴,但是在那个时候,母凭子贵(特别是在官宦世家),任何一个做母亲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出现任何的差池,有个三长两短,让自己的家族地位一落千丈,自己虽为正室,但是还是害怕失去青春岁月后再失去一些不能失去的东西,让自己的一生孤苦伶仃的。但是作为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自己夫君的决定又不能不遵守,在那个乱世,只有尽量为男人考虑,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左右,尽力为自己争取就行了。
“夫人,夫人”这时候何续邦连着叫了她几声,她才从思绪中缓过神来,“劳烦夫人吩咐下人再添些热水,水有点凉了”。
何夫人起身,再次看了看这个靠在浴桶中的男人,四十多岁了,身体还是很强壮,身上的隆起的块块肌肉线条清晰,感觉还是那么的有力量,面容文质彬彬中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