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过于不胜酒力了吧——还是在借此吐露真话?”周凌清一屁股坐在火炉旁的小椅上,隔着珠帘羞辱我。
我卧坐在榻上,一时无言,因为我,基本断片了。
“我可是做了什么事,冒犯了王爷?”
我忐忑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就是抱着本王不撒手,要同本王再结拜一次,还携着本王在雪地里撒欢跑……”
“停停停……”我堵住了耳朵,祈求道,“王爷,事已至此,过去的就过去吧……”
“话虽如此,但那场景很难在本王心里抹掉——”
嘶,我气极,“王爷还有旁的什么事吗?没有我这要就寝了——”
“晚膳也不进几口了?”
“不饿——”
咕噜噜,肚子这就唱起了空城计——打脸来得太快了些。
周凌清轻笑一声,说道,“来膳厅一同用晚膳吧,本王正好有事相商——”
感谢您的台阶,很好下。
但这个“台阶”在此不只是台阶,因为周凌清真的抛出了“要事”。
他优雅的喝着红枣银耳粥,若无其事道,“皇上今日晌午下了口喻到府上,说是闽南边界又有贼寇作乱,令本王前去平乱,再回来时,怕已过了新年,王府上下,要仰仗夫人多看顾了——”
那岂不是我的天下了?
“年前宫里会宴请皇亲国戚,到时夫人准时前去即可——”
又要进宫?这天下我不要成不成?
但好像又由不得我,我放下手里的汤勺问道,“王爷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他说着,脸色肃穆起来,“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如烟那里……”
“你放心好了,如烟母子,等你回来时必定安康……”
这可是我的修行,也许因我救了她们,等我死后还能谋个神仙当一当?
“那祝你,凯旋归来——”
“自然——”
这厮仍悠闲的进着粥饭,仿佛将要面对的不是一场战争,而是区区几个小贼。
这样相比,我就脆弱多了,当晚就失了眠,最后好不容易睡着,却又听见了战场上撕心裂肺的打杀,周凌清披头散发,一脸血迹的站在我跟前说,快给本王止血!本王要活着!!不一会,又成了如烟躺在床上哭,她说你不是要保我母子平安吗?可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你丢去了哪里!!接着我就要醒来,却鬼压床一般被封印在了梦里,直到小九听到我痛苦的呻吟,唤醒了我。
关键时刻,果然还是小九最管用。
我不住唉声,当个王妃,压力真大!
左右也是没了困意,我起了身,让小九拿了虎皮袋子来,打开了我的“百宝箱”,将止血丹药、纱布、退烧丸、睡眠散等等一股脑塞了进去。这之后我将头发用发簪随意绾起来,披了外衫奔去了亮着灯火的书房。
周凌清见来人是我很吃惊,“你这会儿如何过来了?”
我也吃惊——他竟然已穿戴好了盔甲,再晚来半个时辰,怕是人影儿都没了。
“这一袋子,许会用到——当然,我盼你用不到——”我说着递了过去。
他拿在手里来回掂量一番后三两下解开了虎皮袋的绳子,只见他先是一怔,而后低笑一声,“劳夫人念着,本王一定凯旋而归——”
当然念着,毕竟身处同一条贼船!
“王爷说到做到才好……”我说着打起了哈欠。
“院子里寒气重,也别跑来跑去了,书房炉火烧得旺盛,便在此歇到天明再走也不迟,”他一手持了刀剑一手拎着虎皮蛇袋,下着最后的恩典。
“这…这就走了?”他穿了盔甲从桌案处一步步走到我跟前,由远及近,我恍惚到舌头打结。
“这就走,不打扰夫人清梦了,夫人请继续会周公——”
我看这厮最近是占便宜没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