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你不在煤都拍戏吗,怎么回来了?”
“昨晚接到你姐电话,把我急坏了,连夜赶回京城。”
见年轻人气色还行,雄达内心稍安。
人命大过天,没事就好。
至于别的,暂且放一边吧。
“以后千万别这么拼了,挣钱固然重要,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显然,雄达的话意有所指。
因为他知道李有信的想法,想靠双手努力让鸿运起死回生。
然而一个毕业没两年的毛头小伙要撑起公司,谈何容易。
“鸿运是大哥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让它关掉。”
脑子一热,李有信脱口而出。
他的话,把雄达吓一跳。
你还来?
不行,不行。
雄达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有些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年轻人别太固执。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再乱搞下去,非搞出人命不可。
“听医生的话,先把身体养好,别的事不用操心。先休息,晚上和你姐再来看你。”
怕对方继续纠缠,雄达起身要走。
惹不起咱躲的起。
等等!
“别走啊,新戏《东北一家子》的事没说完呐。”
李有信急忙拦住未来姐夫。
见其如此坚持,雄达心中无奈。
他重新坐下,开始把话挑明。
“有信,听哥一句劝,影视这一行的水很深,你玩不了。”
雄达看着年轻的李有信,当然有理由说出这番话。
这两年你自己写的戏,一部一部连着拍了三部,成过吗?
事不过三,你没这个能力知道吧。
因而雄达无比怀念从前,以前与他合作的是什么人。
那是天才作家、编剧李左车,被称为文学师的业界大牛。
如今合作的是什么人啊,你李有信什么水平,干啥也就半吊子水平,差远了。
“公司账上早已没钱,再折腾下去我只能卖车卖房子,接着没东西卖了,怎么办?”
若非有雄达四处周旋,以及李左车遗留的人脉关系,鸿运早已关门大吉。
趁着眼下没把老底赔进去,不如小输当赢,大家好聚好散。
以后只吃导演饭,他到哪都能混的开。
“雄哥,你要散伙?”病床上的李有信听明白了。
嗯,雄达点头,直接承认。
以双方的交情,没必要说谎。
“没有老左,鸿运就像丢了魂的人,我撑死只是个裱糊匠,没辙啊。”
提及老左,雄达的脸上呈现追忆之情。
微微带有三分笑意。
此刻,李有信略显沉默。
实际上,鸿运影视这种在如今常见的粗糙经营管理制度,
。反倒形成类似于后世正午阳光的制作模式。
坚持讲好故事,注重打磨剧本,给予编剧和导演相当的创作空间,一般不会受到太多的资本约束,或被硬性要求拍摄博眼球的内容。
对大牌演员没有执念,只选对的不选贵的,贵精不贵多。
所以失去了天才编剧李左车,公司以质取胜的路线难以为继。
“姐夫你的意思我懂,但我希望你能最后相信我一次,如果年后我写的这部戏能成,咱们继续干,不成就散!”
“别、别叫我姐夫。”
每次这么叫他,雄达总会大出血。
所以他现在慌的一匹。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拍戏并非过家家,你瞧瞧公司现在哪有钱呀?这部戏都是东借西凑坑蒙拐骗来的钱,你嫌难我还嫌少呢……”
雄达着实为难,不当家你不知柴米贵呀。
他已经被折腾怕了。
自己什么水平没点数嘛,若非你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