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一副不知该劝还是不该劝的纠结表情,知道对方是担心自家,也并不介意刚刚那算得上是诋毁的话,反倒打趣道,“到时总要请你来吃杯喜酒。”
“啊、嗯……”
李桂花含糊的应了几声,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在她看来,这可儿不知世间险恶,但做娘的总要多考虑考虑吧。可现在,这,哎。她也是不知该从何劝起了。
李桂花想劝也开不了口,实在坐不下去,没多久就要走,出门前正好碰见了刚回来的庄可卿。
她有心提醒这丫头不要被人蒙骗了,可看对方无知无觉的眼神,又想到刚刚秦蔓枝的话,咬了咬牙还是把话给咽下了。
罢了罢了,这总归是别人的家事,只盼那个姓沈的,是个知恩图报的吧。
招呼了李婶,目送对方回了自家院子,庄可卿才转身把自家小院的篱笆门栓起来。
她知道今日家里一定很多客人。
“娘。”
庄可卿推开屋门,堂屋里没人,娘定是在屋里陪阿满了。
“可儿,到这儿来。”
转进东边的屋子,她打眼就见了娘托了阿满的小屁股,正在给弟弟换尿垫。
她走过去站在一边,接了刚换下的湿漉漉的布巾,又拿了放再床上明显是准备好的干燥布片递给秦蔓枝,“娘,今日咱家是不是很热闹?”
一只手捉了阿满乱踢的两条小肉腿,秦蔓枝微斜了她一眼,“知道你还问,可把娘忙坏了。早上烧的一壶水都不够喝的呢。”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都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总之后面咱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不消管别人说什么。”
新的尿垫换好了,阿满舒服了就不再闹腾。秦蔓枝把孩子抱起来,看了女儿一头的湿汗,有些心疼。但她心下也有些记挂那个沈家公子,她昨日见那孩子双腿全是血,连站都站不住了的。
“请了大夫怎么说?可有问题?”
秦蔓枝捏了捏阿满白嫩的脸颊,惹的小婴儿咯咯乱叫,“没事,腿上的伤休养就好,只是手上。”
“手上?”
“嗯,可能是前日救我的时候划伤了,大夫说以后恐怕握笔都难。”
“竟伤的这样重么。”
秦蔓枝怀里抱着阿满,蹙紧了眉头。
如此说来,自家姑娘岂不是又欠了对方好大的恩情?
庄可卿见了,就知道对方又在胡思乱想了。
她这娘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软和,心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