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何解?”少女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勾了勾唇,以示礼貌。
“我已派人去请令弟,不久便到,姑娘与其四处乱跑让我们费心寻找,不若与我一同在这酒楼坐坐,等令弟来了,再走不迟。”年轻男子微微侧身,指了指一旁的醉心楼。
“你知我是何人?”少女猛地退了一大步,面带警惕。
“姑娘,这儿人多眼杂,不妨上楼再谈。”年轻男子很有耐心,再次邀请。
少女见他表情,便知事情已败露,不得不拖着笑脸随他上楼。
“在下乃夏王膝下第六子,文远,今日,受虞候所托,特率人来寻虞匪君虞大小姐、虞伯恩虞二公子。”文远端着茶杯,遥遥一敬,笑得意味深长。
虞匪君扯了扯嘴角,也端起茶杯,“让公子见笑了。”
“两位年纪小,玩心自然重些,只是,让父母这般挂念,还是考虑欠佳了。还望经此一回,虞大小姐能懂事一些。”文远抿了一口茶,颇有些老成之气。
“匪君受教了。”她心不在焉地应道,手下把玩着茶杯。
“虞候自知事务繁忙,恐对二位照管不周,见我负责招待外宾,对京畿名胜多有了解,又是自己族妹之子,便托我在朝觐期间领二位到各地游玩。往后,还望虞大小姐多多担待,莫让文远为难。”文远搁下杯子,含笑望着匪君,似在看着自家不听话的小猫。
“如今诸侯还未来齐,公子不须管理公务吗?”匪君没注意他的表情,闻言只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具体事务自有专员负责。”
“哦。”
眼见气氛冷下来,文远又道:“如今我们也算相熟,彼此何必如此生疏,不如,我唤你阿匪,如何?”
匪君此时也缓了过来,左右父君已知道了,倒不必遮遮掩掩。对方此番前来,礼节上挑不出错,又挺有诚意,还是亲戚,确实不需生分了。想罢,她甜甜一笑,“好啊,那我唤你阿远,怎么样?”
“可以再加个哥哥。”“阿远哥哥?可你看着与我同年。”
“阿匪谬赞了,我可比你大五岁。”
匪君拽紧了裙角,她当然不是认不出对方的年龄,只是,能被她称作哥哥的,只能是那一人。
“阿远,你的人怎么还没到?”说着,她往窗外望去。
“如今街上人多,想来他们为了二公子的安全,特意放慢了速度。”文远轻轻垂下头,声音依旧和缓温柔。匪君胡乱点点头,依旧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景。
“如今天色已不早,不如等二公子来了,你们先回府,明日,我们再寻个好去处玩玩。”
“嗯,”匪君正要点头,忽然看见了伯恩,不由激动地站起来,“小伯恩,这儿,这儿。”她的声音不算大,虞伯恩却若有所感地抬起头,随即拔腿就冲进酒楼。
匪君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圈,正要翻窗逃走,一只手便把她抓了回来,“阿匪,这可是四楼。”
“不用担心,我身手可好了,你快放手,小伯恩马上就上来了。”
“姐,你居然躲着我,亏我还着急地四处找你。”伯恩冲进来,气息稍有些不稳,话里还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