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严嵩书房内,严嵩高坐首位,次席坐着的严世藩头缠着热毛巾醉态显露,他给严嵩写完《十难三策》后,又继续酗了一场酒,然后与两个侍女在床上胡天黑地疯狂造小人,刚刚才被严嵩派人从床上揪起来,只好再次缠热毛巾醒酒。
赵文华与收讯赶来的鄢燃卿、吴鹏(现任工部侍郎)等人列坐两旁。
“好了,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梅村,你把今日廷议情况给大家详细说说。”
严嵩见人都到齐了,抬手点了下赵文华,令他给众人介绍廷议情况。
“是,义父。诸位世兄,今日因上虞之倭寇攻袭应天一事,圣上召集义父还有我等六部要员廷议江南倭患一事......”赵文华向严嵩拱手一礼,继而笑着看向严世藩等人,开口介绍今日廷议的基本情况。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赵文华即将开始正题的时候,书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阵接一阵更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赵文华不得不中断了介绍。
严嵩皱眉看向门口,虽然没有开口,但脸上神情也显示出被打扰的不满。
平世藩则是狂躁的一把扯下头上缠着的热毛巾,劈手扔向门口,嘴里面破口大骂了起来,“外面是哪个不长眼的,急着求死啊。方才不是吩咐过了,有要事要商,勒令所有下人退避十米开外,严禁任何人打扰,怎么还来敲门干扰!看来府里的下人是越来越不像样了,看老子待会怎么收拾严年这个老乌龟!真是越活越倒杵,越来越不会管人了!”
“咳咳,少爷,小的就是严年......”门外传来了严年便秘的声音。
“原来是你这个老鸟龟!你一把年级活狗身上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给老子滚远点,不然休怪老子不念旧情,乱棍打死你个老乌龟!”
严世藩毫不留情的冲门外怒骂道。
“少爷,您息怒,小的也不是不知道规矩,只是宫里来人了,着急宣老爷进官面圣,小的这才不得不敲门烹告,不然给小的就是吃了能心豹子胆也不敢打扰老爷、少爷议事啊。”严年哭腔的声音从门外道。
“什么?!宫里来人宣我进宫?!快快扶我去接见贵人,另外速速备轿。”
严嵩一听严年的话,顿时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以不符老年人的敏捷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着急忙慌的吩咐道。
“严年,你做的很好,不错,不愧是府里的老人,分得清轻重缓急......”
严嵩在被严世蕃、赵文华等人搀扶着出书房门的时候,对门口恭立着的严年称赞了一句。
类似的,还有徐阶等人府邸,也迎来了宫里宣旨的内侍,急召入官觐见。
“张公公,还未请教,我们这刚从西苑回来,圣上如此急召,所谓何事啊。”
在去西苑的路上,严嵩将一个小巧的刺绣钱袋不招痕迹的塞入张公公的手中,温和笑着问道。
张公公悄悄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袋,准确的估算出了里面有十八颗金瓜子,顿时一张阴柔脸笑的满是阳光灿烂,掐着兰花指道,“严阁老您真是太客气了,说实话,圣上急召,杂家也不知道具体所谓何事,不过肯定是跟应天有关,应天方面又递呈来了一份八百里加急奏疏,圣上看了之后,再度勃然大怒,就令杂家等几人前来召见严阁老、徐阁老、吕阁老入宫觐见。至于这奏疏的内容,杂家还就真的不知道了。”
“啊,看来是应天又出了什么不好的变故了......”严嵩脸上禁不住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应天可是有五六万守军的,总不至于被五十来名倭寇给破了城吧?!“
难道说倭寇有援军?!
这伙倭寇只是明面上的倭寇,迷惑应天城,暗地里还有倭寇觊觎应天。
想到这里,严嵩不由得额露冷汗,连声吩咐道,“走快-些不要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