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说咱们这样又是敲鼓,又是喊杀的,万一倭寇杀出来怎么办?虽然知县大老爷说倭寇不敢跟咱们打的,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听说有个卫所跟倭寇野战,结果全都被倭寇杀光了,他们都不行,咱们行吗?”
太平县城外列阵敲鼓喊杀的青壮百姓中,有一人担忧的对身旁的同伴说。
“怕什么,知县大老爷在咱最前面站着呢。”身旁的青壮不以为意的说到。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这人还是担心,话音未落,便听到嘎吱一声,接着就看到太平县城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又一个凶悍的倭寇从大门里鱼贯而出,然后这人便哑巴了,眼睛瞪的老大,像是见鬼了似的。
“握草!二狗子,你个乌鸦嘴!”身旁的青壮不由得瞪大眼睛骂了同伴一声。
“我,我……我也没想到,倭寇真出来了。”这人悻悻的说道,继而哆嗦的问道,“倭寇怎么杀出来了,知县大老爷不是说倭寇不敢跟我们打吗?!”
“人死卵朝天!怕什么!知县大老爷救了咱们靖南,救了你们一家老小还有我们一家老小,我们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报答知县大老爷。”身旁青壮重重的吐了一口痰,咬着牙看着鱼贯而出的倭寇,发狠的说道。
“话,话……话虽然这么说,但,但是如果能不死的话,岂不是更好。”
担忧青壮的话都有些发抖。
“怕什么!就像知县大老爷说的那样,干就完了!”身旁青壮捶了他一拳。
“干!”担忧青壮咬了咬牙,跟着发狠喊了一声,态度坚定了下来。
其实,在太平县城大门打开,倭寇鱼贯而出的时候,朱平安心里面也是禁不住咯噔了一下,还以为倭寇不顾与江门主汇合,也要咬自己一场似的,不过看到倭寇只有三百左右的时候,朱平安咯噔的心就又淡定了起来。
朱平安很清楚,倭寇这是在试探,试试己方的斤两,若是己方不堪一击的话,倭寇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后面的倭寇大军势必一口吞了自己;若是试探发现己方不是软柿子的话,倭寇势必不会在这里跟自己死磕的,他耗不起的,他要保存实力,及时赶去台州府城与江门主汇合,合兵攻打台州府。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大家都注意了,按照路上演习的,摆成半圆形车阵,以车为营,倭寇来攻,远则以弓箭射之,近则以长枪阻之,无论倭寇如何挑衅,皆不许出阵。”
面对鱼贯而出的倭寇,朱平安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淡定的立在众人跟前,举起手臂,指挥众人布阵,宛如擎天巨柱一样,风云不动安如山。
众人看到知县大老爷如此淡定,心里顿时有了主心骨,紧张的气氛顷刻间平静了许多,按照朱平安的指挥,众青壮将马匹、牛、驴从马车上解开,集中看管,推着马车横在前排,开始摆半圆形的防御车阵。
这一刻,朱平安在来的路上多次指挥众人演练的作用就出来了,虽然情势严峻、千钧一发,但是众人在路上毕竟摆了多次半圆形防御车阵了,手也算熟了,在朱平安的指挥下,众人按部就班,很快就将车辆摆成了半圆形防御车阵,并且将马车上的鹿角放在了车阵的最外面,进一步增强车阵防御。
太平县城城门距离朱平安驻军的地方有一里多地,北条二郎等众倭寇还没杀到众人跟前,众人便已经摆好了半圆形防御车阵,严阵以待。
在众人摆车阵的时候,朱平安走到刘大斧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大斧,你去后面的树林,告诉树林里的兄弟,等到倭寇杀到阵前的时候,用力的摇树,拖动树枝,弄的动静越大越好;如果倭寇还是不退的话,你就打开袋子,将来时捉的那两麻袋鸟雀全部放飞。”
“公子,放心。”刘大斧应声点了点头,抱拳领命,转身快步跑向树林。
刘大斧才转身跑开,北条二郎等一众倭寇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