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粗,朱平安点了点头,确实周侯杰这官做的真的有些近乎于苦行僧了。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周侯杰微微笑了笑,喝了口茶说道,“虽然本官身为四品,俸禄加上特禄还有赏赐,也不少了。可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进项虽然多了,可是出项也多。每月我和韩伯的伙食需银2两,每月要拿出2两家里给拙荆和犬子,父母高堂哪里也要孝敬2两,孝敬祖父4两,宗族祠堂香火2两,资助宗族后生3两......便是这些都用去俸禄的十之八九了,其他开销还没有算呢。现在已经很好了。”
张捕头闻言,抬起头看了看周侯杰,嗫嚅了许久,嘴里的话没敢往外说。
朱平安知道张捕头想说什么,无非是润笔、火耗银子等灰色收入,张捕头没有吱声是对的,以周侯杰的脾气,估计张捕头说出来,都得被训斥一番。
“今日一顿饭,平安受益良多,今后平安为官虽然不一定能做到大人这般清汤寡水、乐于清苦,但是也必学大人这般一肩明月、两袖清风。”朱平安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拱手拜服道。
这一顿饭,朱平安受益良多,从周侯杰身上学到了很多,单单清廉这一点就对自己启发良多。
“好,好一个一肩明月、两袖清风!子厚与我相识不久,但却是知我、懂我之人。”周侯杰听完朱平安的话,便忍不住击案道,“本官一个农家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便是这一肩明月、两袖清风。本官为官,不图名垂青史,也不图显名圣上,唯图为国为民。本官自知才能有限,能为我大明、为我大明百姓做的有限。我周侯杰既然为国为民做的不多,那就更不能祸国殃民了。本官清廉并非为名,而是为了无愧天地君民,日后当本官化为一捧朽土,亦能滋养大地。”周侯杰放下茶杯,感慨道。
朱平安闻言,触景生情,脑海里不由想起清朝的一首诗,很是符合周侯杰。看到一旁的笔墨纸砚,一时情难自禁,取笔手中,信笔而书了下来。
一时间,笔酣墨畅:
《赠周知府》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