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昏了过去,直到第二天夫子发现他没来上课,这才在卧房里找到了他。
在大夫将他救醒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刑子柏,指着刑子柏大喊“有鬼”。
“我们柏儿是鬼?”言姽挑眉,“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青云山第一百零八代传人,你敢说我们柏儿是谁?”
她瞎说的时候,正好青玉走进厅堂里,无奈地对着言姽笑了笑。
——他们青云山还没传到一百零八代。
“这当然不是,只是子柏说他确实能看到那位裴林学子。”
“裴林是你们书院的学生?他是死了吗?”
夫子点头,“早在三年前那位裴林学子就不在了,子柏不该会看见他才对。”
“可是三年前柏儿也没去你们书院,更不可能知道那位裴林学子。”
“所以我们在想,子柏学子他……在说谎。”夫子斟酌道。
“你放屁!”
刑居堂还没出口,言姽就先骂他,夫子愣了下,没想到这位姑娘如此蛮横粗鄙,看向刑居堂想让他管管这位姑娘,结果刑居堂只当作没看见。
“明明是你们书院不干净,还怪我们柏儿说的多?”言姽指着夫子的鼻子,“你这夫子真是不讲理!”
夫子哪里见过这等不分黑白的姑娘,顿时气得老脸通红。
“那位裴林学子是怎么死的?”青玉出声。
青玉这人一看就好欺负,还透着单纯的蠢,夫子对着他和言道,“摔下山死的,三年前的事了,是裴林他自己脚滑摔下去的,跟我们书院没关系,他就是做鬼也不该来找我们。”
言姽让夫子在厅堂里坐着,她去凤鸾的院子里找刑子柏。
“你真看到同卧房有个叫裴林的学子?”言姽问。
刑子柏点头,但又犹豫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说没有裴林这个学子,我的卧房里也只住了我一个。”
“那裴林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让你做别的事,说会给你好处?”
刑子柏还是摇头,“他教了我功课,还陪我背书,别的就没有了。”他抬头认真地看向言姽,“姨姨,裴林他真的不存在吗?”
言姽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姨姨去看看就知道有没有了。”
夫子这一趟没将刑子柏送回府,还另外带了两个人回书院。
连他都不知道为何要同意让言姽和青玉跟着去书院。
大概是刑居堂和言姽的压迫力太大了。
此时只希望青玉人好些,能管得住言姽。毕竟言姽这姑娘一看就是要去惹事的。
崇明书院中还有女夫子,言姽就住在其中一位女夫子的厢房里。
至于被她占了厢房的女夫子则是回了乡。
书院的夫子对外说,这是两位新来的夫子,分别是来授课的。
言姽教的就是刑子柏这一堂,青玉教的要比刑子柏大一些的学子,是三年前和裴林同堂上课的学子们。
言姽只是来查裴林的事,倒是没想到还真让她来授课。
夫子是看他们都是从刑府跟来的人,怎么说教孩子们读个书也是轻轻松松就能完全。
但他们忽略了言姽的不靠谱。
一个生前死后都没念过书的人,居然会有人让她去念书。
夫子一开始只是面子上坐在堂下听言姽授课,但没想到这会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特殊的一堂课。
言姽连书页也不会翻,还是坐在前面的学子帮忙翻的。
之后念书也是带着奇怪的方言,一首气势磅礴的诗愣是念出了地里捉蛐蛐的感觉。
好在言姽也知道她念得不好,半堂课挑了一半的学子念书。
秉着一视同仁的态度,言姽让剩下的学子来教她写字。
是的,夫子都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
居然是让学子教夫子写字。
不知是不是言姽鬼画符般的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