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脆鸣,断刀与长刀撞在一起,火星四溅,坚硬的城墙上出现了片片龟裂,垛口处坍塌了一大片,将身边的人逼得纷纷退开。 “有把子力气。”这是孟顺对吴亘的评价。 “不止,再试试。”吴亘指了指城外,在墙上打斗,难免会误伤自家人。 “那倒是要好好讨教了,不过我出手不会留情,跟我打,要有死的觉悟。”说完,孟顺纵身向墙外跃去,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年纪大了还这么逞能,小心摔死你。”吴亘亦是跳向城外,方才一击业已试出,这孟顺修为与自相当,但却极为扎实,就像面对一块磐石,厚重,坚韧。 咚咚,二人落于地上,各自挽刀起身。 城墙上杀声震天,这里却异常宁静,二人默默对视一眼,皆是脸现凝重。 孟顺手一抖,一股难言的气势向着四周扩展,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柔韧气墙层层环绕于其身体周围。 吴亘试着往前走了走,身体如入深水之中,举手投足间阻力重重。 “这是什么秘术。”吴亘好奇问道。 “此乃我孟家秘法。”孟顺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墙头,“我劝你快点,你的人快顶不住了,一群乌合之众,也敢与我精兵叫板。” “可惜。”吴亘后退了一步,挽起袖子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孟顺不动声色。 “这样的秘术虽然精妙,但恐怕能修炼的人不多,要不然,孟家绝对不是当下境地,连基业都要被人家夺走。”吴亘口中啧啧,却是不以为然。 “八百精兵足矣,看招。”孟顺腾的跃起,肌肉紧绷,双臂上的腱子肉鼓起,裹挟着狂风扑向吴亘。 天落,吴亘心中默念,纵身杀向孟顺。对付这样的好手,断不能等闲视之,出手就须下重手。 青槐城前有狂风起,风卷起地上的草木,如同咆哮的浪涛,携海提峦,挟雷裹电,磅礴的刀气撕扯着沿途的障碍,一波波怒吼着冲向孟顺。 正在猛力前冲的孟顺神色一变,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大河,河水滔滔,暴戾的浪头从天而降,而自己就像河中一叶孤舟,在波涛的肆虐下摇摇欲坠。 “啊……”孟顺双手向前交叉护着自身,身体前伏,猛力催动自家秘术,双脚如两根定海铁般死死撑住地面。 狂风怒涛下,孟顺的身体一步步后退,自家秘术的防护一层层被剥离殆尽,身上的盔甲出现了无数细密的刀痕,露在外面的双臂已经血肉模糊。 终于,孟顺顶住了最后一波浪头,身体已经退出了五十余步。 吴亘皱了皱眉,方才这一击确实结结实实命中了对方,不过感觉并不爽利,就感觉大河撞上了顽石,虽然将对方击得后退,但却没有造成太过厉害的伤害。 再来,吴亘不待对方起身,身体在空中拧动,与此同时,断刀旋转,犹如舞者手中的折扇,堪堪画了一道圆虹。 虹起于吴亘,落于孟顺,一道血红的夕阳瞬间出现在了青槐城下。幽幽的红光向着四周扩散,染红了地,染红了墙,染红了孟顺的眼睛。 放下刀吧,再抵挡又有何用。一股绝望、消沉、颓丧的情绪在孟顺心中蔓延,如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心智。 红色骤然变得粘稠,刀气重重斩下,就好像夕阳毫不留情碾碎黄昏,下一刻就会滑入黑暗的夜色。 “老子不服。”一声不甘的怒吼响起,孟顺将刀负于背后,挡住倾泻而下的刀气,左手死死撑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