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已是山穷水尽。自己追得辛苦,难不成匪人就舒服。 一念至此,汉子叫过自己的亲兵,“传令,所有人渡河追敌。” 新兵看了上下游的方向,小声提醒道:“大人,要不要等咱出去的兄弟们回来,听说匪首可是杀了咱黑塔松寒镇抚,实力不容小觑啊。” 汉子冷笑一声,“别自己吓自己,族中早已查明,黑塔松寒那是被人下了毒方才落败。真打起来,那小子不过是个四境,再加上手下跑了那么多,咱这么多人堆上去还堆不死他。” 亲兵闻言不敢再劝,只得召集原地的兵马集合,连刚做好的饭也没顾得上吃。拉起来一看,只剩下一百二十来人。 汉子脱了身上铠甲,亲自带头拉着马向对岸走去。这处水还是有些湍急的,穿着甲在水里走,万一摔倒纯粹是怕死得不够快。 一入刺骨的河水,汉子身子一个激灵,几日没有吃好睡好,身体早已疲惫至极。自己纵然可以跃过这条大河,但手下不行啊,只得带头行走于没到脖颈的河水中。 不一会儿,汉子的脚已经踏上对岸的浅滩。甩了甩头上的水,转头看着自己的手下过河。幸好所骑的马个头高大,很多军卒可以扶着马背,拽着马鞍过河,而不至于被水淹没。 目睹手下在水中的窘态,汉子如以往一样,准备说两句粗鲁的话激励一下士气。以往在军中也是一样的,这些涉及长辈或者是某些部位的秽语,不仅不会让人感到被冒犯,反而是更容易拉近手下的心。 忽然,汉子从最靠近自己的亲卫眼里,看到了惊讶、接着是惊骇,伴随着河水的哗哗声,他好像听到了“敌袭”两个字。 汉子打过不少仗,虽然没有看到敌人的身影,但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正迅速逼近自己。惊惧之下,汉子猛然转头,与此同时,腰间的重剑也已出鞘。 从河岸的树林中,飞出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手里持着一把形制怪异的刀,正向自己扑来。汉子看了一眼,身体陡然变得寒冷起来,就好像刚才的渡河已夺去了大部分的体温。 年轻人优雅的翔于空中,脸色平静,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就如捕食时的猛兽,没有半分的杂念,没有什么残忍血腥,只有出乎寻常的专注,甚至还有些与当下气氛不符的平静从容。 汉子经历过不少生死,自然知道这种对手的可怕。因为只有精于厮杀的猎手,才会这么专注。因为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才会这么平静从容。 就是这么强大的对手,仍是选择了猝然突袭的手段,这与道德不道德无关,纯粹是一个猎手的本能。 猛虎即使在捕食一只弱小的兔子时,也会采取偷袭的手段。厮杀就是以杀死对方为目的,所谓的堂堂之战要么是有其他想法,要么就纯粹是人吃饱了撑的,想出来的自我束缚。 这样的人才可怕,汉子一边催动着秘法,一边嚎叫着挥出自己的长剑,不求别的,只想着能不能拦下对方这一击,给自己一丝缓冲。有了这一点机会,他相信以自己的实力,断不会轻易败在此人的手中。 一瞬间想了这么多,可很快,汉子就恨透了事与愿违这个词。对方的来势太猛太快,以至于自己根本来不及发力。 一道巨大的冲击通过长剑传到了自己的手臂,接着又传到了全身。而且这种冲击一波未竭,一波又起,仅仅四波过后,汉子就悲哀的发现,刀刃的乌光切入了身体,自己正掠过泿水,身下带起一溜冲天的浪头,卷过了自家正在辛苦渡河的手下。 吴亘手持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