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为首,迅速脱逃,不要犹豫。」 水从月眉头一挑,「难不成你真要留在此地,可是想好了妥当的脱身之道,不能一起走吗。」 吴亘叹了口气,「我也想一起走,但总是需要有一个人拖住命族吧。否则,以我六人之力,能跑的了吗。我会尽量拖延一些时日,你们跑的越远越好。」 水从月直视吴亘:「你准备用什么路子拖住命族,对方又有什么会被你拿捏在手,稳妥吗。」 吴亘稍稍犹豫,「不算很稳妥,但当下的局面,再拖下去有些人可就要陷进去了。难不成我们这些人要一辈子呆在此地,做人家圈养的公猪?」 宝象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出声。 几人又细细商量了一下细节,反复推演半天后方才各自散去。 入夜,吴亘轻轻敲了下凤儿的屋门。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条缝,对方站在门后冷笑道:「大晚上的,找我做甚,这孤男寡女,连避嫌都不要了吗。告诉你,我可不是命族,上赶着要倒贴。」 吴亘斜倚于门口,「过两日出逃,别的我不担心,只是忧虑宝象和从月会再次潜入命族,到时还需你多承担些,阻止二人返回,免得一番努力白废。」 凤儿有些诧异,「为何寻我,难不成我还能打得过那两人?」 吴亘叹了口气,「不寻你寻谁,去寻桥班吗。六个人里,就你做事冷厉,下得了狠心,而且断然不会顾忌我的死活。」 「那倒也是,我巴不得你被命族杀死呢。」凤儿嗤笑连连,眉头微蹙,「难不成你真要独自一人留在此处,这与你平素的作为可是大相迥异啊,什么时候成了慷慨赴难、舍身为友之人。」 「信不信由你。」吴亘转身而去,「别误了事就成。」说完径自回了自已屋中。 凤儿看着其人背影,默默不语,过了许久,方才轻轻掩上了门。 吴亘这些日子去琅树下的次数多了起来,每次都是朝、正、暮相陪。时日了长,三名女子对吴亘也熟悉起来,有时吴亘也会向她们讲起外面的情形。 更多的时候,吴亘都是盘坐于地,在树影婆娑间,闭目入定。殿中长老已经吩咐过了,此人入定之时,要看护好四周,防止有人打扰。 朝也曾问过长老,为何要如此礼遇于此人,长老笑而不语,反是叮嘱三人,不妨主动些,彻底把其人的心留在命族。 这一日,四人一如既往,在树下各自入定悟道。吴亘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端坐,反而是有些慵懒的侧卧在了地上。 朝、正、暮看着这个地上的少年,不由心思百转。作为族里的祭师,资质自不用说,况且,按着外洲人的说法,自已所谓的外祖亦是外来人,便天然对这个少年生了好感。 而且从长老的暗示中也可以看出,若是可能,自家姐妹三人却是要与这个叫吴亘的少年结为伴侣的。一想到此,三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命族一胎三胞,彼此心意相通,自然能感受到各自所想。 旖旎心思一起,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沉静如水的心思泛起了涟漪。而且这种感觉越是想压制,反而却如野火一般,越发旺盛起来。 正看了两位姐妹一眼,不顾二人摇头,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准备触摸一下吴亘那似笑非笑的脸。两位姐妹有心阻止,可鬼使神差的都没有开口。 手指距吴亘还有一尺时,吴亘的脸上笑意骤失,正吓的赶紧缩回了手。正在此时,一阵清风吹过,琅树的树叶哗啦啦响了起来。树下的黄色泉水,也起了一丝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