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来来,看来小哥也是好酒之人,尝尝这梨花落如何。”一名身穿赭衣的老者取出一个粗瓷碗,取过酒坛满满倒上。 酒水清冽,香气醇而不艳,确实是好酒。吴亘举起碗一饮而尽,眼睛不由一亮,酒一入腹,柔润细滑,如潺潺清泉向着四肢百骸浸润,通透无余。 “好酒。”吴亘还从没有喝过如此好酒,抹了一下嘴,厚着脸皮将碗放在台上。 另一名身穿灰衣的老者却是哈哈大笑,“原来还是个馋酒的猴儿,行啊,与对面这个糟老头子喝酒,就如这秋意一般,越喝越是死气渐浓,倒不如你这个年轻人来的爽利。” 有酒作媒,三人迅速熟络了起来。 老者曰,“举杯邀秋尽,萧萧石三人。” 吴亘举碗大叫,“一条大河波浪宽,端起这杯咱就干。” 老者又曰,“酒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吴亘不甘示弱,“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厚,喝不够。” …… 秋风渐爽,三人俱是有些尽兴,呼喝连连,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临到头时,依依惜别,倒是有成忘年交的味道。 与二人分别,吴亘借着醉意,敞开衣服沿着山路前行。等到了止戈山顶,已是午后,看着四下无人,干脆躺了下来小憩。 正微酣间,从山路上走来一人,正是水从月,其人换了一身公子哥打扮,牵马而行,马身旁挂了一把长戟。 “如何?”水从月开口问道。 “一路上盘查的越来越紧了,显然朱卷国皇室已动了真怒。而且所过之地修行人也少了许多,看来以后行事,当谨慎些了。”吴亘有些愁眉不展,这些天一路打探,形势已不容三人再出击。 过了一会,武寞也赶到此地。三人把各自情况一说,倒是相差不多。 怎么办?互相对视一眼,还是吴亘先开了口,“当下之势,已难以再有作为,不如暂避三舍,以图他日再举事。” 水从月和武寞黯然点头,一番商量下来,吴亘准备回赵国,水从月则是准备回浣江城看看初霁情况,武寞则是继续游历。 商议妥当,三人郑重拱手,今日一别,相隔遥远,不知何时才能再聚,皆是目露不舍。都是生死之交,没有什么当歌破涕、执手泪眼之举,只是淡淡道了声别。 挥挥手,三人向着三个方向走去。 兄弟,珍重。 吴亘心中默默道。 刚走了十几步,忽然一声轻笑响起,“名震朱卷的三鬼,原来却是如此模样。今日分崩离析,来日恐怕只能泉下再见了。” 吴亘心头一惊,只见山顶原本是一块巨岩的地方,缓缓显现出一个人。与此同时,山路旁一棵大树轻轻晃动,化为一人。 两人面带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吴亘等人。 “小兄弟,又见面了。”其中一人冲着吴亘打着招呼,俨然就是方才与吴亘斗酒斗的面红耳赤的灰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