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城中有湖,绿柳白屋掩映其中。 一入城门,水阔城高,阖门烟霭,不时有荡舟摇橹的船娘唱着软糯的曲子。一座座形制各异的拱桥横亘于水上,青石板被踩出一块块深深的印痕。几朵颜色素雅的油伞飘行于雨中,更是添了几丝柔媚。 人障水城,水城润人,怪不得水从月生的如此俊俏, 水家是浣江城最大的一个家族,族中曾出过三公,城中处处可见其存在的痕迹,酒楼、茶肆、客栈、典当等多是挂了一个大大的水字。 在浣江城中,历来有水半城的说法,不仅是产业,就是官府、临近的修行门派中,也多有水家的人,半城说法不仅不夸张,反而有些低估了水家的势力。 作为当代家主的长子,水从月自小聪慧,修行资质甚佳,一直是家族重点栽培的对象,前途不可谓不光明。 一入城中,游船上、酒楼里、闺房中,无数目光如箭般射向水从月,让觉识敏锐、一向皮厚的武寞也不禁一个哆嗦。 水从月倒是视若无睹,显然已是习惯了如此待遇,昂然骑马在前带路。 世上有些人,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无论走到哪里皆是众人关注中心,倒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到了水家,房屋层层叠叠、鳞次栉比,无不昭示着这个家族的兴旺。一行人被安排在水从月自己的院中,说是院,里面足有五十余间房,婢女、仆人早已候在院前,乌压压一片。 咕咚,吴亘咽了一口水,原本晓的水从月有钱,没想到竟然有钱到如此程度。 等安顿下来,水从月一个人去见了自己父亲,也就是当代家主水浔剑。等了半晌,水从月方才返回,面色有些凝重,“父亲想见一下初霁。” 吴亘心里一个咯噔,拉着水从月低声道:“可是令尊不太愿意收留初霁,兄弟你给交个实底,若是如此,我自会带着初霁离开。” 来之前,吴亘已经告诉了水从月,自己得罪了赵国王爷,以及初霁被其认为义女的事。毕竟有这么大的麻烦在此,水从月父亲心有所忧亦是可以理解。 看了一眼初霁,水从月低声道:“说哪里话来,那赵国粗鄙王爷与我水家何干,若是敢来挑事,真当水家这些年在朱卷国白经营了。 毕竟初霁是贵人,于情于理,父亲都应见上一见。况且你也说了,初霁练气资质不借,父亲倒是生了兴趣。至于你......”其人面露难色。 “只要初霁能留下即可。”吴亘长出了一口气,打断了水从月的话,自己是何种成色心里自然清楚,断不能让兄弟为难。 看到吴亘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水从月赶紧解释道:“父亲只是为难当如何安排你为好,毕竟朱卷国尚修行,留在家中只能是侍卫之类的存在,时日长了难免蹉跎,岂不是误了你的前程。” 吴亘释然一笑,“从月,你看我像是能安分呆在一地的人吗。况且,赵国尚有些羁绊,不能在此地久留的。至于老武,更不用想了,他是浪荡江湖惯了的人,留在此地还不如杀了他。” “这倒也是,无妨,等安顿好初霁,我与你二人同行。打劫这等事,怎能不试上一试,年轻时不犯浑什么时候犯浑。”水从月两眼放光,摩拳擦掌。 吴亘叹了口气,“水大公子,你身居如此高位,出去打劫岂不是自掉身份。况且,若是让老爷子知道了,还以为是我和老武教唆,不搜山检海缉拿我二人才怪。” “无妨,家父虽然对我不修练气颇有微词,但平日里倒是不怎么拘束的,大不了再逃一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