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吴亘上前一脚,踩在其背上,生生踩入泥水中,灌了一口泥汤,“你这人好不识好歹,好心授你学问,何来拳脚相加。即使拳脚相加,也是恨之深痛之切,盼你学问有成,你说对吧。” “呜呜......”不履翁一口污泥,如猪一般在地上拱来拱去。 “够了。”章意脸现怒容,语气相较方才强硬了许多,伸手取出一支笔,“他毕竟是贵人,怎能如猪狗般对待。再不住手,休怪我出手。” “贵人又如何,都是爹妈生的,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吴亘指了指仍趴在地里不敢动弹的“木台”们,语气尖刻,“为何有的如尘土般被踩于脚下,有的却能施施然视人如畜生。 庶人背灼炎光,就是为了供养这些不履地的废物吗。先生,目睹此景,心里总该有点不平吧。若不然,那些圣贤书岂不是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章意叹了口气,“阁下先放人吧,今日事我作保不作追究,再闹下去,真以为赵国会允你光天化日之下侮辱一个贵人吗。” “好的。听先生的。”吴亘一把提起那个胖大老者,扔在章意身旁,将其摔了个七荤八素。 吴亘此举倒是弄的章意一愣,举起的笔又放了下来。 正在此时,初霁尖叫一声,那个管家不知何时摸到了骡子旁,一把将初霁扯下,手中提着一把尖刀对着其喉咙,“章先生,我制住这个小的,还请把那凶徒拿下,我家老爷今天受其凌辱,须得报官重处。” 吴亘猛然转头,脸现寒霜,“放开她,不然今天的人都得死”。一步步向着初霁走去,一身浓郁的杀气几成实质,四下似乎又寒冷了几分。 “慢着,李管家,速速把此童放了,不要酿成大祸。”章意急了,大声呵斥管家。方才一瞬间,眼前仿佛有滔天血海奔涌而来。这少年手中定然沾有不少人血,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煞气。 于容县地处赵国腹地,久不见兵祸,不崇武事,多尚文风。这些仆从们恐怕平日作威作福惯了,没见过什么厮杀阵仗,怎么什么人也敢得罪。方才此人已有转圜意思,这个蠢货倒是弄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章意手中如椽大笔一挥,“笔落惊风雨。”一声轻吟,吴亘身前凭空雾气腾绕,隐有风雷之声。 “先生真要阻我,”吴亘脚步不停,歪头冷冷看向章意。 “阁下且放心,我定然不会让李管家伤了书童,还请息怒。”章意并不是害怕吴亘,只是不想今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行,那请先生叫他放手,若是伤了一根寒毛,我让这不履翁全家陪命。”吴亘走到雾气前,停下了步子。 章意见吴亘放手,赶紧低头劝解伏于脚下的不履翁,“苟兄,赶紧叫管家停手,不可意气用事啊。” 不履翁可怜巴巴的看着章意,“难不成先生如此神通,也拿不下此凶人吗。” “不是拿不下,而是不可拿,苟兄难道......嗯?”章意猛然抬头,身体急急向着雾气扑去。 等穿过那一层浓如茶汤的雾气,章意大喝一声,“阁下为何背约,擅自出手。”方才自己正劝解不履翁时,忽然觉着有人急速穿过雾气,心知不妙,方才匆匆赶来。 吴亘一手抱着初霁,持刀的手摊开,“先生,小子有些不明白,我到底背了什么约。” 身旁,那名管家倒地声嘶力竭哭喊,持刀的手臂已经被连根砍断。 章意无语,确实方才吴亘并未答应自己什么。只是身为读书人,以为对方终会讲究些,却不想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