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感知到,这些重骑不一样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却是说不清道不明。就如一个个铁砂,凝聚成了利刃,而且这利刃是有意识的。
首领也感觉到了重骑的变化,面色大变,这是交战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恐慌。不是恐慌自身安危,而是那些辛苦培养出的鸦卒,可能被绞杀殆尽。
看了一眼单膝跪地、已是强弩之末的壮汉,首领暗自用力,身旁顿时黑雾缭绕,墨剑上腾起黑色的火焰,“死吧。”随着话音,首领高高跃起,斩向面色金黄的壮汉。
剑锋落下,壮汉已无还手之力,有些愧疚的瞟了一眼马车。
当的一声巨响,从马车后伸出一把红色长刀,接下了长剑的攻势。首领胳膊一阵酸麻,抬头一看,一个汉子身上红光缭绕,单手持刀,挡下了自己的致命一击。
此人正是侦察返回的张远,眼见壮汉命悬一线,冲出挡下了对方的绝杀。此时的张远,浑然不似平时模样,血气蒸腾,面容沧桑,影影绰绰有一道虚影覆于其身上。
细看其双眼,一股幽远的感觉传来,好似有人越过时间长河,正从千百年前眺望今世。
“你是何人?”首领收剑于身侧,沉声问道。
“赵国宝安郡厢军张远。”张远声音沙哑,平静答道。
什么玩意,这是张远,跟随归来的吴亘与沙杵对视一眼,这老棒槌什么时候还留了这么一手。一直以来,吴亘总把张远当作一名大哥来看,武力平庸,靠着累功才升到屯长位置。
可今日的张远似乎变了一个人,什么感觉呢,就是厚重,如同庙里的塑像一般,岁月累积之下,自有神韵,浩气凛然。
这种状态下的张远,吴亘自忖也难以打过。且不说武力,就是那威严深邃的压迫感,就让自己有些畏手畏脚。
首领也同样感受到了张远的威势,“未曾想小小的厢军中竟然也有你这样的存在,今天着实失算了。果然是英雄莫问出处,乡野处也卧虎藏龙。
今天,你非要拦我吗,为了这平日里高高凌驾于你头顶的贵人。如此缩在车中的怯懦之辈,值得你以死相拼吗。”说着用长剑指向马车。
“我张家为赵国戍边百年,忠的是赵国,既然她是赵国贵人,便不能容你随意杀戮,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吧。”张远举起手中的佩刀。
这刀是军中通用的配置,几乎人手一把,可谓普通至极。可此时在其手中,刀刃竟然染上了一层红色,杀气腾腾。可见刀法一路,重的是人,而不是器。
“好,那就让我领教一下阁下的刀法。”首领长剑向身侧平平抬起,黑色的火焰映射下,脸有些妖异。
二人同时消失,再现时已是在空中。刀剑相交,火星四溅。二人默默对视,目光如炬,却是互不相让。一击之下,张远与首领各自向相反方向飞去。
张远双手执刀于头侧,面色凝重,脸上也渐渐笼罩上一层红色。对手很强,而且出手之间有一种诡异的力量,这种力量通过刀传到自身,血气竟然稍稍有些紊乱。
刚想再次出击,却见头领急速向后掠去,奔向手下鸦卒。
原来,此时向起已率领重骑冲向鸦面人。
此时的重骑,十几人宛如一个整体,力量竟然比方才大了几倍。如此神异加持,加上此时鸦面人还未全然恢复,重骑如热刀切脂一般,一举冲垮了鸦面人的队形,寒光闪闪之下,所到之处对手纷纷到地。
眼见手下遭人屠戮,首领心头大急,再也顾不上张远,欲抽身返回相救。
斜倚在马车上的壮汉此时开口道:“我来困住他。”说着双手插入土中,双目圆睁,胳膊上血如泉涌,渗入脚下沙土之中。
地面颤抖起来,如同水浪一般不断涌动,一道道裂隙出现。在首领的周围,一堵堵坚如金铁的石墙出现,轰隆隆围拢过来。
首领冷笑一声,纵身欲跃出。壮汉左脚重重一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