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只熊腿。睡梦之中,口中喃喃有声,不时舔上两口。
卞何等五人站了起来,相互对视一眼,猫腰向着吴亘围了过来。待走到吴亘面前,卞何蹲下身子,伸手向吴亘身上的熊腿摸去。
手刚伸过来,吴亘猛然起身,死死钳住对方的手,“卞伍长,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小弟有旧疾,梦中可是好杀人哪。”
受惊之下,卞何想将手缩回,可没想到对方气力如此之大,竟然半分动弹不的,只得陪笑道,“吴兄弟别误会,我只是担心夜间风寒,想着给吴兄弟盖些衣裳。”
孙宏此时也惊醒过来,茫然看着或站或坐的几人。
吴亘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哦,卞伍长如此关心袍泽,实是让人感动的很哪。当初在我马鞍之下放铁蒺藜,也是贴心的很嘛。”
“什么铁蒺藜,吴伍长怕是误会了。大家都是厢军一员,怎会做出如此腌臓之事。”卞何目光闪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四人。
吴亘轻笑道,“那我倒是冤枉卞伍长喽,当日柳树集中几百人,彼此并不相识。能认出我坐骑,并将铁蒺藜放在马鞍之下的,只有厢军中人,你说是也不是,卞伍长。”说着将断刀放在其脸上轻轻拍了拍。
卞何一脸诚恳之色,“吴伍长真是冤枉人了,张屯长亲自交待我等要照护于你,又怎会干下此等脏事。”
忽然,吴亘一拍地面,腰肢扭转,腾的跃起,反握断刀向后斩出。铮铮两声,断刀斩断身后袭来的钢刀,落势不减,重重斩在来袭之人的身上,却是连对方身上的铠甲都破开,几将身体斩为两半。
偷袭的正是日间与吴亘争吵的那人,身体重重倒在地上,脸上还留有一丝迷惘之色。
卞何一个翻滚,回到了自己人身旁,抽出腰间佩刀,一脸狰狞。
吴亘站立于尸首旁,刀尖向下,头高高向上扬起,一脸桀骜的看向对方,“卞伍长,这就是袍泽之谊,暗下黑手,暗中偷袭。”
场中一片安静,只有刀尖的鲜血不时滴落,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过了半晌,卞何方才咬牙切齿说道:“不错,铁蒺藜是我让人放在你马鞍下的,只不过怕你二人换乘坐骑,才在那小子马鞍下也放了一枚。
一同进入往生路也是我的主意,想着就是伺机斩了你。只不过你扮猪吃老虎,竟然给反杀了。”
吴亘轻轻摇摇头,“还真是你干的,不错不错,只不过,如此费尽心机,却又是为何,我自认平日里并没有得罪阁下。”
卞何闻听,冷笑一笑,“确实,我二人素无恩怨,若是平日里也罢了,说不得同出厢军,还要帮衬一些。但那张远一路上明敲暗打,让我等听从于你,助你走完往生路。
想我等身份相同,俱是仆兵,如此逆天改命的机会,怎么就得相让。所以我心中不服,才动了心思要除掉你。反正死在往生路的人很多,不在乎多你一个。”
吴亘恍然,原来是这卞何嫉妒之心作祟,所以才有了暗害自己的心思。
孙宏瞠目结舌,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当日在柳树集,若不是吴亘心细,自己平白里就要被卞何害了,做个马蹄下的枉死鬼,遂愤懑道:“既然不想相帮,分开就是,为何还要苦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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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
“分开?谁让你二人身上有食物,到了这种境地,一颗粮食都能保命的,我又怎会放你二人离开。”卞何狞笑道,刀尖指点孙宏,“小子,我劝你还是识些时务,别向着那吴亘,凭我四人手中钢刀,杀你二人易如反掌。”
孙宏气的满脸通红,“亏你们还是厢军中人,竟然如此歹毒,我自是耻与你等为伍。”说着走到了吴亘身旁,费力拔出腰间的刀,恶狠狠盯着对方,只是双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吴亘笑道:“倒是有些信义,不枉我一路照顾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