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装的还是玩具。
九连环、泥叫叫、兔儿爷、不倒翁......
整个箱子里,没有一件衣服。
“哟,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玩具啊?”微生念拿起最上面的陀螺看了看。
市面上常见的陀螺,都是木制的,看木质的好坏,做工的精细,分价钱的高低。
便宜的十来个铜板就能买一个,贵的要一两贯钱。
而微生惟的这个陀螺,有篮球大小,周身漆着红漆,描着五彩花纹,陀螺尖端,居然镶着一个金制圆球。
就着做工,这用料,没个十来贯,怕是下不来啊。
微生惟的脸色也很不自在,低着头说:“就是,慢慢存钱,慢慢买,积少成多嘛。”
微生惟在家里,一向都是很受溺爱的,微生情每天都要给他十来个铜板零花,微生念给钱的时候比较少,但每次给,都是给碎银子,换成铜板,从不低于五百文。
可是,就算家里给的零花钱再多,来南崖城不到一年,微生惟不仅添置了这么多玩具,还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说破天它也是不可能的。
微生念将陀螺放在空地板上,棉绳一抽,陀螺就滴溜溜的转起来,发出呼呼的摩擦声。
微生念又看向箱子里,仔仔细细的一件一件看过去,乖乖,他这一箱子玩具,个个都精美非常,怕是一百贯钱也置办不下来。
微生惟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微生念的脸色,开口试探:“姐姐,你在看什么呀?”
“我在看,这个兔儿爷怕是要七八贯钱吧?”微生念拿着巴掌大的兔儿爷在微生惟面前晃了晃。
就如同老鼠被踩了尾巴,微生惟迅速的倒退一步,看着微生念,脸上的神色,既害怕又担忧。
微生念问:“你去偷东西了?”
“没有没有!”微生惟把头摇成一个拨浪鼓。
微生念又问:“那你勒索同学了?”
“没有没有,我不敢的。”微生惟继续否认。
微生念用力踢了一脚箱子,“嘭”一声巨响,吓得微生惟一个哆嗦。
“老实交待,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买的这些玩具?”
“我……”微生惟左手搓着右手,胸口上挂灵符——心里有鬼
微生念威胁道:“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去跟娘亲说,以后不给你零花钱了。”
“姐姐不要啊!”微生惟扑过来抱住微生念的腰,嘟着小嘴撒娇道,“姐姐,不要没收我的零花钱,我真的没有偷东西,也没有欺负同学。”
微生念板着脸,一把将微生惟推开,冷声问:“这些东西可都不便宜,你老实交待,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微生惟委屈巴巴的鼓着腮帮子,过了半晌,终是抵不过微生念的眼刀子,小声问:“这些东西,都很贵吗?”
这是什么回答?
微生念板着脸问:“你不是说是你自己买的吗?咋的,你自己都不知道价钱?”
微生惟低着头小声回答:“这一箱子都不是我买的,是一个大叔送给我的。”
微生念心中警铃大响,天底下哪有这掉馅饼的好事,还是一个成年人所为,只怕用心不正啊。
自从珍珠玉露和冰块的生意横扫大梁之后,微生念在南崖城,就算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
毕竟每月来来往往的各地货车不说,单是一年之内,在这片连名字都没有的不毛之地上,硬生生以作坊为中心,建立起一个近百户人家的村庄,就是一件轰动南崖城官府的大事。
如今,这片原本叫水田边上的地方,已经由官府认证,正式更名为玉颜村了。
这人红是非多,又牵扯金银利润,在这里住了不到一年,大大小小的小人倒是见识了不少。
微生惟在外面,大家都恭敬的唤一声微生小公子,但他毕竟年纪还小,保不齐就会有人投其所好,试图从他这里入手,窥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