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骄阳,总比平时炽热些许。
孟琼背起箱子又来到了自己熟悉的摊位,娴熟的打开针包点上火烛。
“神医,神医来了!”
如往常一般,孟琼这个摊位没人敢收,基本自己连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有人围了上来。
破天荒地,孟琼接连两日都来行医让大家伙都有些惊讶。围上前来确认了孟琼的模样后飞也似地跑回家中呼朋唤友。
往日里的行医,不过是孟琼不忍看贫水县的这么多底层人无论大病小病都要硬生生扛过去,看不起郎中。
医者仁心这句话从来都不是一纸空谈,既然自己有这个能力,小小地帮他们一把也未尝不可。
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帝皇无能,视流民于无物。
每个冬天冻死的人可能并不比流浪的猫狗来得要少。
在天水城生活了十六年,再对比一下穷乡僻壤的贫水县.....
孟琼呵呵一笑,最起码自己小时候生病还是可以看得起郎中的。果然离中州帝城越远的地方,普通人的日子就越紧。
“神医,噢不,状元!我家娘子要生了,县里的产婆忙不过来,我该怎么办呐。”
摊位前,孟琼摆弄完手里的针具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矮小精瘦的男人抢占了第一顺位,这男子年岁应当不大。但眉宇间的沧桑却仿佛可以具象出来般,只一眼就知道这又是个苦命人。
“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不外出,只就诊。而且接生这种事情你找我没用,还是再等等产婆吧。”
孟琼闻言,虽然看得出男子真的十分焦急。但仍是摆了摆手示意下一个病人上前看病。
医者仁心没有错,但孟琼也从不盲目行医,甚至很多时候都只施针不开药。除了考虑到很多药材平民买不起外,更重要的还是孟琼对药理的研究并不透彻。
《崇阳九针》包罗万象囊括了很多相近的医药理论知识是没错,但它毕竟只是一本针灸医书。
内容再多也不是孟琼短短一个月内能参悟得透的。
至于针灸,刚开始的孟琼是参照着医术对应的穴位一针一针往自己身上扎。去感受其力道,去体会其变化。
麻穴,笑穴,哑穴......
扎到鲜血浸透衣衫,扎到四肢抽搐不止,孟琼也毫不在意。
只要扎不死,就往死里扎。这不仅仅是孟琼旺盛的求知欲,更重要的。这是孟琼南下时生存下去的技艺。
不然估计自己还没拜入仙门被人打死,就得在路上被老天爷饿死了。
孟琼拒绝,男子却是不愿放弃。
“神医,你行行好。你给我治过你忘了吗,你给我治过不举,这才让我娘子有了身孕。现在她要生了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救救她,救救我们的孩子。
俺,俺给您磕头,磕头。救救他们娘俩,救救他们娘俩......”
说罢,那男子竟还真的跑到孟琼的腿边磕头跪拜起来。
孟琼悠悠一叹,有些动摇。能当众说出自己不举这件事强行拉关系让自己救他的妻儿.....只能说他真的很爱她的妻子。
诶等等!
老子什么时候来的?
老子三个月前家没了,然后被外出采药的师...住持捡回问心寺。住了几天,问心鼎因为我顺手被劈没了一个鼎耳,自己入不了佛门后灰溜溜地看着地图一路南下。
满打满算顶了天自己也才来两个月,给你治了不举之后不久的今天你家娘子就要生了!?
孟琼震惊,仿佛一阵被雷劈过后的错愕,茫然地问道:“一般怀孕不都是十月怀胎吗?你家娘子....怀多久了?”
“两个月了,就是神医你给我治了之后的那晚。俺回去就和咱家娘子试了下,真就可以了。”
见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孟琼震惊又问:“那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