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将刀架在温若寒的脖子上,神色冷若冰霜。
“大了你的狗胆了,敢出手伤我们家夫人?”
温若寒僵直着身子,微微斜眸睨了一眼在自己脖颈处泛着凌厉寒光的长剑,喉结上下滚动,害怕的咽了一口口水。
而就在这时,已是禁军护军的夏然,身披盔甲,腰间配着一把弯刀,带着一队禁军,越过围观的人群,走了过来。
“什么人,敢当街挑衅朝廷命妇。”
魏婉眉头微挑。
几日不见,这夏小护军简直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记得前几日,他来镇国公府拜访时,还是个拘谨缺心眼的小子,没想到经过点拨之后,已变得神气昂扬,气势大振。
夏然先是朝着魏婉躬身行礼:“下官见过夫人,下官来迟,让夫人受惊了。”
魏婉微微勾唇一笑,抬起宽袖摆了摆手:“夏护军不必如此多礼。”
夏然彬彬有礼的站直身子,旋即走到程落身前,双目炯炯有神的凝视着温若寒:“就是你敢当街,挑衅朝廷命妇,本官记得你早已经被皇上革职,成为一个平民百姓,本官没想到,区区一个平民百姓,就敢如此嚣张,罔顾礼法。”
他说话时,虽是义正言辞,那眼神却不敢往程落身上瞟一眼。
仿佛还记着,上次将程落错认成男子的事情。
温若寒被程落的剑吓得浑身直抖,如今又看到新任的护军,领着一队人将此地团团围住,心中更是慌乱。
然而,从小到大都被护着在京城横行霸道,又岂会轻易低头认罪。
“你曾经不过也就是区区一个小军卒罢了,得了皇上眷顾,成了护军,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摸不清局势吗?”
夏然眉头微皱,眼中蓦的迸出一抹冷意。
“辱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温若寒强撑着胆量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当朝太师是我祖爷爷,当朝皇后是我小姑姑。你算个什么东西?”
夏然抬起一只手,朝两个年纪甚小的禁军招了招手:“辱骂朝廷命官,对朝廷命妇不敬,拉去刑司,杖打一百,谁若是敢放水,同罪。”
温若寒登时瞪大眼睛:“你敢,我祖爷爷是温太师,你难不成不怕我祖爷爷参你一本,你打了我,我祖爷爷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别说是护军,哪怕是小军卒,你也做不成。”
夏然冷笑一声,右手搁在刀柄之上:“那本官就要看看,温太师能不能护得住你,带走。”
温若寒见他脸上没有半点惧色,这才发觉,他好像是认真的。
为何自从沈暮回来以后,这京城提他祖爷爷的名字都不管用了。
“夏然,你不能打我,我小姑姑是当朝皇后……”
夏然面色如旧:“本官说的话,没听到吗?还不快带走。”
“是。”
直到两个小军卒扣下温若寒,程落才利索的将那柄横在温若寒脖颈处的剑收了回来。
收剑之潇洒干脆,简直令夏然叹为观止。
程落面无表情的走回到魏婉身旁。
夏然收了脸上冷肃威严的神情,抬手掩唇轻咳了两声:“咳咳,程姑娘,先前的事情,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将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程落冷声道了一句:“没事。”
随后便别过脸,根本不看夏然一眼。
夏然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生气。
魏婉一脸笑意的看着夏然:“多谢夏护军为我解围了。”
“夫人,不用这么客气,沈国公的恩情,下官无以为报,只能在其位谋其职,恪尽职守,不负圣上国光所期望。”
夏然两手抱拳,朝魏婉颔首而道。
“再说,下官只是日常带队巡逻,恰好遇到有人为难冲撞夫人,也是下官所做分内之事。”
魏婉眉眼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