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徐天赐去兵部处理事情,赵恒留了沈暮,单独说了些事情,说完后,已过了上晌午,文武百官都走得差不多了。
沈暮一个人走在出宫的路上,隔了老远就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温惜筠穿了一身蓝白相间的衣服,宽大的袖口绣着他最喜欢的湘妃竹的,白色收腰玉带将她本就纤细的腰肢束缚的更加盈盈一握,外褪去了皇后那身威严的服饰,她外衫只披了一件白色轻薄的坎肩。
宫女为她特意盘了个妩媚多姿又不失风雅的灵蛇髻,淡蓝色的花瓣开在发间,玉质钗子簪在发髻上,耳垂上坠了两个白色珍珠串,柳叶细眉,凤眼上挑,唇瓣有意无意的微微上扬。
与五年前待字闺中时,如出一辙。
“娘娘,这条路是出宫的必经之路,奴婢方才去打听了,镇国公被皇上留住商议事情,现下刚从御书房出来,只要娘娘等在这里,一定会见到国公爷的。”
侍女蹲下身子,整理拖在地上裙摆。
温惜筠双手置于腹前,即便穿着妆容与五年前一模一样,可那在皇后位置上坐了五年的华贵雍容气度,却与五年前毫不相同。
她目光淡漠的看着眼前枝丫上开出的迎春花,由着侍女说话。
沈暮离得很远,待认出那身影后,眉头皱了皱,本想绕开,可这条路又是必经之路。
他神色沉了些许,最终迈步走了过去。
侍女看到沈暮的身影,连忙俯身笑声道:“娘娘,镇国公来了。”
温惜筠深吸一口气,连忙调整状态,敛去身上那雍容的气势,温婉沉静的站在树下。
沈暮面无波澜,躬身道:“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围的侍女见状,十分识趣的屏退众人,守在四周,不让人靠近。
这片狭小的空间,即刻只剩下沈暮和温惜筠二人。
沈暮的语气那么淡漠,就像是从不认识她一般。温惜筠脸上的笑僵了僵,旋即勾唇,伸手想去扶沈暮起来。
然而,沈暮却不着痕迹的躲开。
温惜筠停在半空中的手,轻轻一顿,她佯装无事的收回手,轻声道:“其实你我之间,无需这么客气的。”
沈暮站直身子,看向温惜筠的目光,沉寂的像一泓死水,连石子都不能激起半点波澜,他微微张开嘴唇,淡淡的吐出三个字:“臣不敢。”
温惜筠眼中晕出一层落寞,她故作牵强的笑了笑:“你从前从来都不会这样对我的,终究是过了五年,什么都变了。”
沈暮恭恭敬敬的往后退了两步,与温惜筠拉开距离,垂着头淡淡的道:“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臣自当恭敬对待。”
“沈暮。”温惜筠蹙眉,轻咬着嘴唇:“五年了,你还在怪我吗?当日之事,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五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愧疚,不在……像想你。”
沈暮狠狠的皱起眉头,温惜筠想上前靠近他,他却连连往后退,客气又疏离的道:“皇后娘娘请自重。”
“自重?”
温惜筠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暮,她堂堂一个皇后,他让她自重,还不是因为这个人是他!
沈暮想着终究是旧时相识的人,心中略微涌起些不忍,他抬眸,静静的注视着温惜筠那张沾染了岁月痕迹的脸庞。
“皇后娘娘,我早已将五年前的事情忘却,亦不怪你,皇上待你不错,希望你能好好做一个皇后,做天下女子的表率。”
温惜筠红了眼眶,哽咽着道:“皇上是待我不错,可那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爱我。沈暮,我好想你,在这深宫里的每一天每一夜我都想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沈暮戒备的看着温惜筠这幅泫然欲泣的模样,道:“皇后娘娘,皇上不爱你,却敬重你为皇后,臣亦不爱你,也敬重你为皇后,贵为皇后,娘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