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尹远志抬头看向常敏:“侯夫人……我……”
常敏本就生性刚强,也见不得尹远志这副娘们唧唧的模样,便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天赐,娘先走了,你们不用送了。”
待她走后,沈暮安置了魏婉,让她在房中好好休息,与徐天赐带着大宝等几个人一同去了书房。
“你们确定,药是若春下的?”沈暮端坐在桌案上,眉头紧锁。
三宝问了奉茶那丫鬟的话,回禀道:“奉茶的丫鬟说,从她煮茶到给国公爷送茶的过程中,只有若春一个人靠近过,奴才觉得,那毒应该就是若春下的。”
徐天赐诧异的摇着手中的玄扇,念念有词:“可是若春认为自己下的是春药,否则绝不敢在失魂散发作的时候,还靠近你。”
沈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双手交叉放在一起,指腹轻轻摩挲。
“有人给了她这种毒,骗她说,是春药?”
“我是这么想的。”徐天赐将折扇合上,唇畔微微上扬,俯身趴在桌案上道:“国公府的人不干净。”
沈暮敛了敛眸:“都是宫里来的,哪路人,我不清楚。”
“不清楚你就敢用?”徐天赐嘴角抽了抽。
沈暮拧眉:“婉婉说,府里需要人做事。”
徐天赐站直身子,面色错愕:“做事可以找沈家清白的,这次是幸好没出事,但下次呢?何况嫂子现在还怀有身孕,倘若下一次,对方的目的不是你,而是嫂子腹中的孩子呢?”
“说的不无道理。”沈暮唇瓣轻轻蠕动了几下,眼中迸出两道冷光。
要是有人敢伤他的妻儿,他绝不会让那个人活得太舒坦!
“金蟾,你安排裁人,一旦发现可疑的,立即带过来。”沈暮冷声吩咐:“不会有人随身携带这种毒,盘查府中所有人,前后五天出入时辰地点,对不上的,送大理寺审问。”
金蟾颔首,神色冷凝:“是。”
“程落,护好魏婉的院子,别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沈暮脸色沉重。
此时,国公府后院的一处偏僻角落,一个身穿丫鬟服饰的女人,站在郁郁葱葱的大树后,她左右环顾了一眼,见没有人后,才伸出手指三浅两重的敲了敲墙壁。
很快,从墙壁那边传来相同的声音,一块砖石缓缓松动,被抽落出来,然后,一只干瘦的手指从那边伸了过来。
女子将袖口中的纸条放到那人的手掌心,旋即低声道:“告诉皇后娘娘,魏婉未死,还有喜了。”
对面那男子,一言不发的将纸条攥到手中,随着砖石又轻轻合上,外面就再没了声音。
那女子,理了理衣襟,又整理了一下神色,转身走出苍翠的大树,她……正是当日与若春站在一处的若冬。
另一边,魏婉靠在软枕上,床前移过来的桌子上,放着一碟青桔和山楂,还有几碟各色各样的糕点,沈丹雪坐在床榻边剥了个青桔,递给魏婉:“嫂子,民间有个说法,叫酸儿辣女,你这才一个月多,就这么喜欢吃酸的,这以后肯定生个男娃娃。”
魏婉嘴里泛酸,笑着捏了捏沈丹雪的脸:“是啊,你盼了许久的小侄子,这不就来了。”
“真好。”沈丹雪不自觉的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瓣青桔,刚咬了一下,脸色就瞬间变了,她‘噗’的一下吐在绢子上,酸的脸色都扭曲起来,“嫂子,这一定是个侄子了!”
沈丹雪站起身子,将绢子包着吐出来的酸青桔给扔了,她走路时,头上的蝴蝶钗子和百合步摇,交相辉映,仿佛蝴蝶在花丛中蹁跹起舞,而那步摇上,垂下的珠串和流苏,也是别致十分,煞是好看。
魏婉问道:“丹雪,你头上这首饰,是徐伯母送的吗?”
沈丹雪又坐了下来,抬手轻抚了一下,吹在耳边的流苏:“不是,这是我自己做的。”
“你自己做的?”魏婉顿顿的盯着沈丹雪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