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怕了。约摸十二三的时候,赵恒,我,天赐,时常翻官僚子弟的墙门放火,每每被逮到,母亲舍不得下手,父亲和徐伯父又常在边关,所以总是被徐伯母揍得半死。别看赵恒如今是皇上,那些年身为太子,偷摸出宫,徐伯母照打不误。”
魏婉头靠在沈暮的肩上:“徐伯母若是男子,必定是在战场上,运筹帷幄,杀敌报国的将军。”
“那是自然。”沈暮勾了勾唇角,将魏婉揽的紧了些。
魏婉听着沈暮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絮絮叨叨的在她耳边说了许多话,想讲故事似的半哄着她。
不知不觉,已有了些困意。
马车停驻在镇国公府门口时,魏婉已在沈暮的怀里睡得香甜,时不时的还舔一下唇角。
沈暮垂眸,眼底一弯温柔似水。
看了须臾,他轻轻将魏婉打横抱起,利落的跳下马车,却不惊动怀中人的睡意。
门口的小厮推开漆红的大门,沈暮抱着小小的一团,狐毛披风将她裹的严严实实,大步流星的走到房中,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
又细心的脱了她的鞋袜,命惜梅去灌了汤婆子隔在被褥里暖脚。
“无其他事,你们便退下休息吧!”
“是。”
魏婉梦咿了声,沈暮撩拨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卸了她满头铅华。
转而,站起身子跨出房门,关上门后才双手负后,缓和的脸色也归于平静:“从皇宫到这儿,距离不算近,皇上的轻功倒是没有落下。”
话音刚落,房檐上,赵恒已脱了那明黄色的服饰,只着一身湖蓝色束身锦衣,长发被一只素钗冠起,云纹长靴随意的隔在瓦片上,背靠着倾斜的房檐,眸光清澈如水,淡淡的看着高悬与头顶的明月。
他不是皇宫那居于高处的皇帝,此刻,他仅仅是个背靠房檐,惬意赏月的少年郎。
“你对她的模样,倒让我觉得你当年对惜筠并非男女之情啊!”赵恒轻笑了声,今日是他的生辰,他只是累了,想出来走走。
他倏然坐起身子,手肘撑着房檐:“我记得沈伯父当年在后院卖了不少十里香,我们许久没坐在一起畅饮一番了吧?”
“既是喝酒,不叫上我,未免太不厚道。”
徐天赐足尖轻点,不知何时落在了镇国公府的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