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被堵上嘴的东瀛人,惊恐的看着那剑落在自己的身上,割下一片一片的肉。
疼痛从断肉处,蔓延开来,彻骨之痛让他额头上的汗珠大把的掉落,咬着口中的抹布,他不断的摇着头,充血的眼睛近乎哀求的盯着沈暮。
然而,沈暮双目赤红,丝毫不理会他的眼神,只是机械般的重复着手下的动作。
另外四个东瀛人见状,纷纷跪在地上,朝沈暮磕着头。
魏婉发觉沈暮的神情不对劲,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前,白皙略带薄茧的手覆在沈暮紧握剑柄的手背上。
她抬眸,眼眸微动。
沈暮骤然清醒,眼底的血色逐渐退去,他像是身陷囹圄的困兽,得到了一丝救赎一般。
与魏婉那双清澈的眼眸对视,他疲累的瞌了一下眸子,再睁眼时,眼神清明,神色温柔:“这场面太过血腥了,是我疏忽,你应该在外面等着的。”
“没事,是你方才……”魏婉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看着沈暮。
沈暮伸出另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魏婉覆在他手背上的手,随即胳膊一抬,将手中染血的长剑撂在了地上。
“还不快把这些肮脏东西处理了。”
沈暮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割下的肉,不着痕迹的隔断了魏婉的视线。
处理过后,他伸手将那东瀛人口中塞着的抹布给抽了出来,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那东瀛人剧烈颤抖,像看魔鬼一般看着沈暮,嘶哑的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呵,我方才不是说了,杀了你太容易了,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看你这样子,是承受的痛苦不够重,所以才会这么嘴硬,不如我们继续?”
沈暮眉梢微挑,阴沉的目光落在那血肉模糊的肩膀上。
“不,我说,我说!”
东瀛人怕极了沈暮这幅表情,连忙道:“沈战死的时候,我只是一个传信的,根本不在场,他是被我们大将军俘虏,而后战死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送信的,这次踏足兰陵,也只是为了探路,打探江南的情况,五年前沈战死了,大将军身受重伤,养好伤后,就势必要攻下江南……沈战战死,沈战嫡子也就是你被驱逐京城,大晋朝中已经没有令我们忌惮的武将了,所以大将军,决定半个月后,攻占江南!”
“你们聚集了多少人马。”沈暮神情凝重。
“两万。”东瀛人抑制着疼痛,咬牙切齿的道:“即便你们知道,你们也改变不了,兰陵只有两千将士不足为惧,江南将士被皇上外调到北方赈灾,即便赶回来,江南城也必被攻占!”
沈暮和徐天赐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事情严重的状况。
“你倒是了解的清楚,城内可有你们的内应?”
东瀛人冷笑:“有,可他们并不是我们东瀛人,而是你们汉人!”
“有多少?”
“不知。”东瀛人眼光略有躲闪,魏婉蹲下身子,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
“不知,你当真不知?”
“我只是一个送信的,我不知道。”
“好。”魏婉手起簪落,直直的插在他被削去皮肉的肩膀上,溅出的鲜血落在她的衣衫上,然而她神情未变,浑然不在意。
“啊——贱人,毒妇!”
沈暮和徐天赐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嫂子!”
“你骗不了我,你撒谎!”魏婉眼中溢出冷意,这是整个江南,若是让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东瀛人攻占,多少百姓都会遭受无妄之灾!
沈暮蹲下身子,握着她的手将簪子给拔了出来,顺手将那沾血的发簪带到自己的袖口中:“这种事,让我来就好。”
“元慎,把短刀拿来。”
只见一把极为钝的短刀被沈暮握在手里:“城中内应多少人?”
东瀛人倒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