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得了应允,去了这家店的内室。
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器皿和工具,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老师傅坐在各自的地方,打磨着首饰。
“公子,左侧的架子上放的是玉,右侧的架子上放的是金丝,你自己取便是,待会老朽再来给你算账。”
沈暮朝老板微微颔首,客气的道:“多谢老板。”
“无妨。”
老板又交代叮嘱了几句,便转身出了内室,那两位老师傅侧目瞧了一眼沈暮,便重新专注于自己手上的活儿。
沈暮拿了一整块青紫色交相辉映的玉,又抽了两条极其纤细的金丝。
他不言不语的取下墙壁上挂着的各种刀具和钻针,捧着手里的玉小心翼翼的开始打磨起来。
那块玉本就不大,看形状正好能给魏婉做个钗子。
沈暮皱着眉,专注的用小刀精细的将多余的部分都去除掉,想来,魏婉那么素净的人,应该喜欢这种颜色。
带打磨成形后,沈暮又用钻针从玉柱上,以盘龙的形式勾勒出两条深陷的曲线。
随后,他抽出金丝,手指紧紧的按这金丝,将其填入到他勾出的缝隙中。
令人感到惊诧的是,他没有比对过,却让金丝完全不留一丝缝隙的填入。
沈暮在玉头上,用余下的金丝缠绕出一个镂空的金珠,不知何时,那两个老师傅已悄然无息的凑近沈暮,看着沈暮手中的风格迥异的钗子,不自觉的叹道:“这种样式,怕是难以引起妇女们的喜欢。”
“不必她们喜欢。”沈暮手指一顿:“我是做与我妻子的。”
他将手中的工具一一都放回到原位,出了门唤来老板:“老板,一共多少银两?”
那老板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沈暮手中的钗子:“想必令妻是喜欢这种样式的,怪不得沈公子非要自己做啊!”
“嗯。”沈暮将那金丝缠绕的簪子,攥在手中,他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被金丝勒出了一道道红痕,可他却浑然不在意。
老板会心一笑:“便算你三百两吧!”
沈暮从怀中掏出三百两银票,丝毫不讨价还价的交给老板:“多谢老板。”
傍晚时分,魏婉在家中做好了饭菜,她与沈丹雪坐在饭桌前。
沈丹雪看了眼门外:“嫂子,我哥这到底是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魏婉难掩担忧的朝外张望了一眼,但嘴上却说:“都老大不小了,武功还那么高强,在外面出不了什么事儿的,我们快吃饭吧!”
沈丹雪想了想,觉得魏婉说的也有道理,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嫂子,你今天去谈隔壁铺子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说来这个,魏婉就气:“隔壁老李一听说我们是要改成官盐铺子,那说什么都不成,非要把价格再往上抬五百两,他是想吃银子不成?还有你哥,一回来就没了人影,这徐天赐更不靠谱,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我,自己倒当起甩手掌柜了。我一个弱女子,我站在那里跟人家抬杠合适吗?”
魏婉噼里啪啦的把一群人都骂了一个遍。
沈丹雪兀自咽了口菜,默默的埋头不语,她今天在火锅店的时候,就听到隔壁老李他媳妇儿,跟个炮仗筒似的跟她嫂子理论。
她嫂子寡不敌众,当然是败下阵来,可是当时火锅店的生意又太忙,他们压根没空去给魏婉撑腰。
“那老李她媳妇,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未到声先到,我前脚跟老李说二百两买下铺子,后脚那臭女人就嘎嘎的叫着必须七百两,这不是宰我是干什么?”
魏婉咬了咬牙:“我明天还去,我天天去,看谁能耗得过谁——”
“去哪儿?”沈暮推门进来,将手背在身后,定定的看着魏婉。
细看之下,沈暮的额头上海泛着细密的汗珠,脸色甚至微微发红。
魏婉不甚注意,对着沈暮道:“你今天下午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