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楼将军不说,凝月阁那种组织,也会很快就知道魂玉在自己的手上,到那时,他们一定会花大量人力财力,将魂玉从自己的身上剥离,那用来对付风曜的精力也就少了。
想到这里,温蔓也释怀了。
她和风曜无冤无仇,先前讨厌他,多半也是因为才出宫墙,又要被囚禁在国师府,才看他格外不顺眼。
“国师和楼将军不一样,国师做事光明磊落,而楼将军就是个小人,我都说了会给他解药,他连这一天都等不及吗?非得卖了我去求解药?”
风曜却依旧平静地道:“朝中之事,九公主并不了解,也不需要了解,楼家,臣自会替你讨回公道,九公主请回吧。”
不知为什么,听风曜说这些话,温蔓竟有些想哭,她在冷宫活了十五年,从未有人替她出过头,即便后来有了二皇兄给自己撑腰,他的处事之道,多半也是息事宁人。
“九公主可还有事?”风曜注意到她的异样。
温蔓苦笑道:“要是父王能像国师一样待我就好了,不不不,我不是有意要占国师的便宜,国师的年纪,当我的太爷爷都绰绰有余...”
书房里一下子陷入了死寂。
温蔓简直想抽自己,都要成亲了,还说这样的话,到底是想让他难堪,还是想给自己找不痛快?谁没事会嫁给能当自己老祖宗的人?
成亲那天一早,温荀便来了国师府,说要亲自送九皇妹出嫁。
宫里还是没人来,温承云只差人送来了几箱珠宝首饰。
风曜换上吉服后,便来了温蔓的房里,一身红色衬得他面色有些苍白,旁人不知,可温蔓知道,每日放一碗血,即便像他这样的人,也快要经不住了,所以这几日温蔓除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事事都顺着他,只求他心平气顺。
她现在,只求快些找到蛊引,这样的话,冶儿有救了,风曜也不必放干血。
风曜将手递到温蔓的跟前,道:“吉时已到,九公主,走吧。”
温蔓则是异常乖顺地将手放到他的掌心上,接过丫鬟递来的雀扇,随风曜一起走向前厅。
这一幕,看得温荀有些怔愣,这才过了几天,他这一心想要逃离国师府的九皇妹,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么听风曜的话?
还有,他二人看起来,为什么有一种琴瑟和鸣的感觉?
上一回这亲事未成,风曜已经以九公主被歹人劫持为由,禀明了宫里,钦天监特意卜卦,算出今日辰时三刻是个吉时。
风曜无亲无故,温蔓这边也只来了温荀,兄长并非长辈,所以二人都没有高堂可拜,拜了天地,便算是礼成了。
只来了温荀一位宾客,风曜也没有亲自招呼他的意思,把他交给林景后,便带着温蔓去了书房。
“这是府上暗卫的名册,以及库房的账目和钥匙。”风曜将名册、账本和钥匙一并交给温蔓。
温蔓有些意外,“国师给我这些做什么?”
“先前夫人打听暗卫的事,我曾说过,等你过门便会告诉你,从今日起,你也是他们的主子,至于库房里的财物和卷宗,夫人也可随意使用。”
他这声“夫人”,叫得温蔓浑身不适,顾不得什么暗卫和财物,“国师能不能换一个称呼?这声夫人,我听不惯。”
“不能。”风曜果断地回绝,“夫人在外时也要习惯喊我一声夫君。”
温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她认识的风曜吗?不,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种药都不能让他铁树开花,怎么这“夫人”和“夫君”张口就来?
见他这么果断,温蔓深深地吸了口气,“好,虽然我暂时做不到,但是我会努力习惯的,一定不让外人看出来你我的亲事是假的。”
“来人,送夫人回房休息。”风曜一声令下,朔风和流云便从天而降。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