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能臣,除了上首那几位喜怒不形于色的重臣尚且能够保持住面色的平和,许多大臣面上都带着或深或浅的忧色。
殿内并不嘈杂,大部分人都保持安静,偶尔几个说话的也尽量将声音压低。
如今能立在殿上的大臣,也各有各的心思。
争位,皇帝未驾崩前尚可争一争,可事到如今,太子这位子来的名正言顺,若再要争,岂非谋逆?
姜澈的心里更是千回百转,父皇本就不满太子,他除了占了个嫡长子的身份,哪有一处比得上他?
易储之事朝堂之上已提起多次了,他离那个位置不过一步之遥,多年筹谋,如今因父皇的骤然离世而要拱手让人,他如何能够甘心?
待繁琐的仪式结束,礼官高声让众人叩拜新皇,众人于是俯下身去。
看着众臣匍匐在他脚下,姜灏刚面露得意,见着舅舅的眼神,一下又憋了回去,他高声道:
“众卿平身!”到这儿,这礼才算成。
姜灏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铲除异己。
先帝虽优柔寡断,到底也算仁民爱物,而这位新君则不同。
太子无才无德,不得大用,却偏偏是个狠心的。
五皇子一派的权臣,即便身居高位,仍叫他们以各种罪名免职发落,有想先观望,未来得及投诚的,朝中上下都浸在紧张的气氛中。
太子登基当日,懿贵妃薨逝。
太子登基后,腾出手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姜澈一派的人,乐都内但凡和五皇子姜澈有所牵扯的,都人人自危起来。
五皇子党羽皆以伏诛后,姜澈在亲信的护送下,企图从乐都出逃,却被出卖。
如今姜澈正被幽禁于皇家别院之中,永生永世都不得踏出半步
五皇子党羽被修剪干净,在这场夺嫡之争中落败的姜澈,也得到了个终身幽禁的结果。。
短短三日,这乐都之内就变了天。
等到新皇想起那些个积压的奏折时,距离乐都封城,已经过去了整整七日。
瘟疫,那可不是个小事。
他刚刚继位,根基不稳,是经不起折腾的,孤竹新皇忙召集了近臣,商讨此事。
“好在这疫病是从骆越带来,除梁洲城内其他地方还没有这梅花疫的消息。“周太傅,也就是姜灏的舅舅率先出声。
还没待其他人说话,一个小内侍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对着姜灏磕了个头,道:
“陛下!,不好了,南安又向我们宣战了!”
“什么?!”姜灏坐不住了。
他登基不过几日,怎就能生出如此多的变故?!
去年与南安一战,从初春打到了仲夏,劳民伤财不算,还不得已向束鹿进贡了大笔的钱款以求援兵。
这再来一次,孤竹哪里还守得住?
况且……崔广陵作为五皇子一派,早被他褫夺了兵权,将崔家所有人都下了狱。
孤竹向来重文轻武,在武将上,能用之人并不多。
姜灏皱着眉,难不成要再次启用崔家?
这不是显得他朝令夕改吗?
何况崔家是五弟的母家,五弟一日不死,崔氏恐怕也难真心辅佐他。
正犹疑间。
一旁的靖江王世子郑怀然负着手,含笑道:“区区蛮夷,何足为惧?”
“若真开战,臣自请为先锋。”郑怀然边说着,抱拳冲他一跪,
郑怀然算起来跟姜灏是表亲,从小一同在校练场摔打过的。
他的骑射功夫在众人之中也算佼佼者,其父靖江王也是武将出身,只是许多年前因为在战场上伤了腿,才退下来的。
姜灏看了一眼舅舅,见他点头,才道了声:
“好!有卿如此,我孤竹无忧了!“
郑怀然自信一笑,得了这话,没等姜灏叫他平身,便自顾自的站起身。
姜灏面露不悦,但他很快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