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至,路灯无声的点亮,从最初豆大点的微光,渐渐发散扩展,最终刺眼夺目,光衣自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表面扫过又向后飞逝,与往来匆匆的车灯汇聚成一条巨大的光带。
一辆平稳行驶的汽车上。
坐在后座的工藤新一探出头来:
“老爸,我还是不明白。”
正在开车的工藤优作微微一笑,副驾驶的有希子则挑了挑眉:
“阿拉,还有聪明伶俐的新酱想不明白的事情吗?”
老妈每天就知道以取笑他为乐,工藤新一无奈的白了她一眼。
工藤优作温和的劝道:
“有希子,别逗他了,让新酱问吧。”
工藤有希子对自家亲爱的所说的话无有不应,于是笑眯眯的向后靠了靠,示意工藤新一说话。
工藤新一歪头问道:
“罗斯家族虽然与那伽财阀虽然一向不和,但是那伽财阀的实力和地位,完全不是罗斯家族能够比拟的,和月尼酱也说了不用在乎他们的想法……”
“但是为什么和月尼酱却不跟我一起上船呢?”
在大山葵的案件之前,工藤新一并不知道母亲与泷泽和月的关系。
他的母亲是世界范围内都颇有名气的明星,又有着世界知名的小说家当丈夫,二人交友广阔,不知道有多少好友,工藤新一年纪还小,所以父母的朋友,他大多都没有见过。
但从他经历的两次,母亲与泷泽和月见面的状况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什么塑料友谊。
泷泽和月据说人生中第一次约会,可以全权交给母亲负责。而母亲呢,甚至能把自己儿子的安危交给他。
泷泽和月既然许诺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也就不存在嫌麻烦、不想承担责任之类的理由。
那么泷泽和月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一起登船呢?
工藤优作听见这个问题,低沉的笑了笑。
“新一,破案是要讲究逻辑和证据的,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不是这样。”
“好好思考一下吧?”
工藤新一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说这句话,但他知道父亲从不无地放矢,这句话一定是在提醒他什么。
他用手撑着下巴,歪着头,苦苦的思考起来。
小小的少年眉头紧皱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想起他刚刚才遭受了绑架案,今早起床时还抱怨身上骨头酸痛,工藤夫妇对视的一眼,同时有些心软。
工藤有希子拧过头:
“新酱,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工藤新一抬起头,他当然不会对母亲说不:
“老妈,你问吧。”
“新酱刚才为什么要对和月说在船上假装不认识彼此呢?”
工藤新一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很简单啊,罗斯家族的家主刚刚去世吧,那几位继承人一定也想获取一些功绩,这样才能增加自己掌权的筹码。”
“‘海上芭蕾’是这么重要的公开场合,我拿着罗斯家族的请柬,总不好表现的跟那伽财团太熟吧,不然可能会影响别人对我们立场的认知。”
这么说着,小小的少年伸出手来比比画画的道:
“比如说,有想要与那伽财阀拉近关系有没有门路的,见我们走的近,便与罗斯家族联系,如果罗斯家族的继承人将错就错,为了一时的利益坑了对方,那最后名誉受损的不还是和月尼酱嘛?”
一边比划一边分析着,工藤新一忽然觉得灵光一闪。
他猛的抬起头,恍然大悟的看向前排微笑不语的父母。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和月哥哥根本不在乎罗斯家族的看法,也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但是将罗斯家族请柬拿来的是父亲的朋友,和月哥哥是不想让父亲和母亲夹在中间为难,所以率先退了一步啊……”
工藤优作在后视镜看了一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