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要追溯到十五年前,沈凌琛的长兄沈贤随父出军。在边疆战乱的小城内,沈贤救了家破人亡奄奄一息的楚童。将她带回军中疗伤,伤好之后楚童不愿离去,就一直留在军中。
她的年纪与沈凌琛相仿,虽沈凌琛不善言辞,但二人很快成了朋友。两人一起习文学武,朝夕相处。
经过这些年的战场厮杀,也早已是过命的交情。在军队中,沈凌琛是将军,是一把手,那楚童便是二把手。
前几年,楚童一直住在沈家。直到沈凌琛领军打仗,拿下了第一场战役,楚童杀敌无数,功不可没。景昌帝龙颜大悦,封她为昭武校尉,并赏赐了府邸。
楚童这才从沈家搬到了校尉府,有了自己的食邑。
在军中巡视了一圈,沈凌琛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和沈瑞希一起进宫请安。
来到宫中,沈凌琛需的先给皇帝请安,就让沈瑞希先去了慈宁宫。
宫中,皇帝刚上完早朝,看见沈凌琛硬要拉她下了两盘棋。
皇命不可违,沈凌琛推拖不得。好在刚坐下,皇贵妃董氏就带着糕点来了。
沈凌琛借机脱身,拱手请礼后离开。
当今圣人并非先帝嫡子,也非最上进的皇子。当时还是皇子的景昌帝比起帝位,更喜欢吃喝玩乐、赏歌悦舞。
做了皇帝之后,景昌帝发现能玩的花样比以前更多了,也就每天乐此不疲,寻欢作乐。
好在除此之外,景昌帝并没有扔下朝政。每天按时上朝下朝,奏折按时批改,中规中矩,前朝也算是相安无事。
再加上内有朝臣,外有沈凌琛,景昌帝继位几年,南国也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去往慈宁宫的路上,沈凌琛无意识的绕了个远,就想昨夜一样。直到远远地看见汐澜宫的屋顶,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又走到了这个地方。
昨夜离开时,宋潋月手上有伤,甚至蹭到她的外袍上。不知此时有没有处理好,那样一双白皙嫩滑,柔弱无骨的娇手若是没处理好,恐怕会留下疤痕。
鲜少有女子不爱美,就连沈凌琛也不例外。只是惯了沙场杀敌,才慢慢不在乎这些。
可那受伤的少女犹如天边皎月,正是爱美的年纪,怎会喜自己手上留疤。
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东西,沈凌琛深吸一口气。走近后,刚要抬手敲殿门,门自己就打开了。
门内,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而又卓绝,最吸引人的还是一双棕色瞳孔的柳叶眼,在叶眉之下好似星辰璀璨。
看见沈凌琛,少女微愣了一下,随即眼眸微微扩张,出现细碎的笑意,福了福身子,“将军万安。”声音清脆又悦耳,在这个初春的季节好似黄莺轻啼。
沈凌琛回礼,“公主。”
看着沈凌琛,宋潋月笑弯了眼,语气却是小心翼翼,“将军可是来寻我的?”
汐澜宫地处偏僻,别说是旁人了,就连那些太监宫女都不愿往这儿走。能在门口看见沈凌琛绝不会是巧合,宋潋月心里想着,她总不会是去旁边的凝霜宫吧。
被说破了心思,沈凌琛也没有否认,她从怀中拿出半大的小圆盒,“这个,给公主。”
宋潋月放下磕在手腕处的水桶,接过她手里的圆盒,好奇的问道:“给我的?这里是什么?”
沈凌琛耐心解释道:“药膏,给公主用于抹手上的伤,可保不会留疤。”
一听到不会留疤,宋潋月一脸的惊喜,语气也变得更加轻快,“多谢将军。”尾音上翘,有些俏皮。
“公主不必客气。”
宋潋月低头看着手里的圆盒,眼神中满是欢喜,随后又泛起了水雾。她如获珍宝的将圆盒紧握手中,贴于胸怀。
再次说道:“多谢将军,潋月定会好好珍惜这盒药膏。”
沈凌琛本想说一盒药膏,不必珍惜,但在看到宋潋月的神态之后,却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