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洞藏了七八个,都是老弱妇孺。凑了巧,王老太抱着蕤姐儿也在里头呢。
蕤姐儿看到余氏和叶嘉,红着眼睛就扑过来抱住叶嘉的腿。
“婶娘,祖母。”小家伙还不知发生何事,忽然就被抱到这儿,小人儿委屈巴巴的。
见是村子里的人,她们也让开了位置让两人进来。叶嘉跟余氏蹲进去,逼仄的洞穴一群女人味儿也不好闻。其他妇人日子过得不如周家,平日里清洗也不那么勤。天气一热,那味道就有点让人眼晕。
叶嘉蹲了会儿,想出去透透风,被王老太一把拉住。
“嘉娘,至少三日,别在外头晃。”王老太说的斩钉截铁,“那群马匪今晚会进村子。”
王老太这般笃定,其他妇人也没有反驳的意思。瞧他们神色凝重的样子,叶嘉也歇了那点矫情的心思:“到底怎么回事?马匪是怎么忽然就来了的?怎地半点预兆都没?”
“马匪通常都是来得快,天黑的时候进村子或者进镇子,抢的急,抢一轮就走。”
其他人插嘴,嗓门压得很低:“……昨儿那群马匪从西北边的于家村过来的。“
“在于家村闹了一夜,又杀又抢的,听说于家村一大早都没几个活人了。“
说着,有人就抹了眼泪:“王四嫂她姐姐家几个姑娘被几个匪徒掳了去,糟蹋得不成人形。就丢在村口后山那块儿,身上没一块好皮,下身都是血。今儿一早那群歹徒顺着于家村后山那条路去了镇子上。咱这边运气好,一大早发现不对回村子传信……”
“怎地发生这么大的事没有人管吗?驻地那边呢?”余氏听得齿冷,哆嗦了好半天才怒斥道,“于家村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哪儿管的及啊!淑娘你是不晓得,于家村到东乡镇那边一个来回得一天呢!且不说昨晚那个状况,于家村一个人没跑出去,信儿递不到驻地去。就说口信递过去,他们也都不怎么管的!”
王家村的人祖祖辈辈生活在这,早就习惯了,“那群马匪不恋战的,大都是抢了就跑。个个有马,跑起来人长十条腿都追不上。等驻地的兵卒子过来,他们早跑得没影儿了。”
说着,一群人长吁短叹的。
叶嘉的一颗心慢慢沉下去,想到昨晚自己说的在此处扎根的畅想,倒是颇有种异想天开的愚蠢了。抬眸不经意对上余氏。
余氏神色惊惶,没忍住伸手抓住了叶嘉的胳膊。
“嘉娘,”余氏心里乱成一团,她虽说在王家村三年,但似这般的情况是头一回遇上。以往也听说过马匪进村子抢粮抢人,但每回都是拿了东西就走,没听说过杀人的,“嘉娘……”
叶嘉拍拍她,从后背的篓子里拿出了几样东西。
一个是她砍猪头的大砍刀,一个是家里劈柴的斧头,再有一把是切菜的刀。她方才回去把钱箱子给找出来,剩下的就是摸了这几个东西。此时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把菜刀给了余氏。
虽然没说话,但一把菜刀给了余氏不小的安慰。
叶嘉的背篓里哼唧哼唧的,突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缩在洞里心惊胆战的妇人们没想到这周家媳妇儿这个时辰了,还不忘把狗带出来。他们还没问怎么逃跑不忘带了条狗,就见点点后腿灵巧地一蹬,跳出了背篓。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洞口,那双眼睛幽幽地盯住了洞口。
叶嘉瞬间做出了个‘嘘’的动作。
洞穴中迅速静下来,草木之中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很低很轻的呼吸声。汗毛一瞬间炸起来,余氏的脸色煞白,叶嘉几乎是一瞬间捂住蕤姐儿的小嘴。
洞穴的妇孺们蜷缩到更深处,有几个悍勇的拿到蹑手蹑脚地摸到了洞口边上。
不过须臾,草丛扑簌簌地一抖,那脚步声似乎远去。草木被拨弄的声音也轻了许多。但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点点却还是蹲在最前面,个头不大,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