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怎么可能注意不到,我又不是笨蛋——主要还是信上的内容。”
“那个资助人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只不过是因为我的经济条件很差,不忍心叫我这么小小年纪的就辍学。”
“所以,那你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的资助?”
“不然呢?”千叶玲也瞪圆眼睛,扬声反问。
“我除了相信这个人,我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我父母去世后的那笔保险费用全都拿去给我的奶奶治病了,家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一点经济来源都没有,全靠那点可怜的补贴苟活——我如果不接受这笔资助,你觉得你现在还会在帝丹中学看见我吗?”
女孩的嘴唇抿成了平直的长线,看起来坚毅而倔强。
公共长椅前方的马路,一辆轿车恰好疾驰而过,伴着一道笛鸣与风声。
松田阵平沉默了半晌。
设身处地地思考一下,他想他没办法轻易地给这个女孩的做法下结论。这些话从一个还在念国中的孩子口中说出,竟带着许多令人为之惋惜的辛酸苦楚。
他又在恍惚间想起,小田切慧似乎就是在国中时期未能完成学业,又因为某些缘由最终才会辍学打工的。
“那我昨天说的东西,你带了吗?”他平静地问道。
女孩很快拉开自己身前的背包拉锁,利落地翻出一沓信件:“当然。”
“这些信件都是近期的,再早几年的信件我没有保存。”千叶玲也将它们一股脑塞到了松田阵平宽大的手掌间,“我之所以会去警局报案,也是因为我的资助人可能遇到什么危险了。你看这个……”
她将其中一封时间显示大约在四个月前的信件挑了出来,松田阵平接过它,慢慢将其拆开,展信观之——
【玲也,近期你奶奶身体可还安好?在学校的情况如何?如果在学校遭到欺凌,而你只想一心读书远离这些人的话……我的建议是: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一改原先的风格,你要把自己打扮的“坏”一些,这样大家就不会轻易欺负你了,你可以安心地学习,只是或许你的朋友也会因此变得更少一些。很抱歉没有办法到你的身边去保护你……】
松田阵平重新将目光落回千叶玲也那身另类的校服装扮,女孩只轻轻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白纸上的字迹的确很眼熟。
从笔锋来判断,这极可能就是小田切慧亲手写下的信件。但是这还需要找专业人士来进行鉴定。
【……以及,我最近可能遇到了些麻烦,我也不是很确定我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但是玲也,如果在未来的日子里,我长达整整两周都没有给你寄信……那就请你忘记我吧。】
看到这里,他听见坐在旁边的女孩说:“我去报案的那一天,恰巧是我的资助人和我失去联络的第十五天。”
她垂着眼帘,话及此处,很快又掀开眼皮。
她眨了眨那双黝黑亮丽的瞳眸,其间弥漫的尽是希冀,她激动道:“警官先生,你是不是认识我的资助人?”
“她现在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