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道。
商辞昼笑了一声:“刚才倒是吓着容侍君了,不过你要是真觉得去那里折辱,当初就应该给自己找一个更好的身份,或者直接承认自己是刺——”
容穆顾不得直接抢话道:“臣去!”
商辞昼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孤的宠君。”
容穆一顿饭还是只喝了一点汤羹,最后实在是对着皇帝吃饭胃疼,找了个理由就溜了。
郎喜默默收拾着容穆身前的碗碟,突然听见天子问了一句话。
“孤看着很可怖吗?容侍君这么怕孤。”
郎喜连忙摇头:“陛下瞧着十分俊美。”
商辞昼面无表情:“郎喜,这些年来你可见过还有人比他更放肆的?连一顿饭都和孤用不完。”
郎喜见过,但那些人现在坟头草都两丈高了,唯有这位容侍君,踩着陛下的底线蹦跶,没规没矩还能依旧完好无损。
“孤是不喜这朝堂有腌臜角落,但再脏都是孤的东西,孤这些年收敛了不少,只偶尔动用些小棋子制衡,有些人就觉得孤还如同当太子时一般好说话,什么事都想插一手……”商辞昼说着这样的话,语气渐低,“孤只要活一天,就要将暗处的魑魅魍魉压一天,先帝弄的烂摊子孤本懒的收拾,只是……”
只是好像有人曾经对着他期盼过,想要一个河清海晏的盛世江山,奈何他生性不仁,用尽全力也只能做到不乱杀无辜,就连悯空那神棍都知道他的残暴,还从南代国给他顺了一株佛莲,妄图让他平心静气想起一个皇帝的职责。
不过,一朵花好像还没一个人的效果来得好。
商辞昼垂眸,看着容穆送自己的,已经被插在瓶中的花束话头一转:“春日宴人多,孤的小侍君又不认人不认路,他还要活着给孤挣颜面,你到时派人盯紧一点,免得这笨东西一脑袋栽到御花园的湖里面去……去,叫跪着的人起来,吓的孤的侍君都不好好吃饭了。”
郎喜一愣,“是,陛下,奴婢知道了。”
他嘴巴动了动:“那什么……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就看,上手摸什么啊。”
皇帝冷笑垂眸:“你是孤的人,孤怎么就不能摸了?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让孤受伤的人怎么样了?”
容穆吞了一口口水。
商辞昼阴森道:“孤把他大卸八块,乱葬场喂野狗了。”
容穆抬起眼睛,眼神中带着一点几不可查的委屈:“陛下又吓唬我。”
“孤就爱吓唬你。”商辞昼冷着脸,“转过去,孤给你上药。”
这怎么行!摸一下都要他的命……这白莲花的本体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这么敏感啊救命!
容穆朝皇帝伸手:“臣自己来——”
商辞昼看了一眼他:“就你那短胳膊?”
容穆:“胳膊不短!我能够着!”
皇帝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容穆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自称,还是真就爱作弄这样叽叽喳喳的小玩意,他一手就将容穆按住:“你配合一点,我们还能快一点,不然明天早上,孤一夜十次都能被他们编排出来。”
容穆哑了火,知道拗不过这暴君半晌才声音微哑道:“那你……快些搞。”
商辞昼挑眉,看着少年满脸忍耐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心中久违的涌上了一股子好笑。
笨里笨气出现在他寝殿好笑,早上眼巴巴的等着喝露水也好笑,和他闹小脾气还会反过来找他哄他更是有意思。
容穆惯会踩着他的底线,但除了第一次见面,商辞昼之后没有一次对这个小刺客再起杀心。
甚至渐渐的还有将他长久养活下去的意思。
皇宫不缺那点甘露,但缺能被他养活的东西,和让他心情愉悦的人。
商辞昼收回神思,眼眸深沉的钉在少年光裸的脊背上,被桌角垫的乌青不小一片,周围有些发红。
果真是皮脆肉嫩,只是小小撞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