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代大将军原绰一箭射落黑龙旗的消息传回京都, 引起一片哗然。
就连主动要求谈判的文官都憋红了脸,在大殿上请奏天子反杀回去。
严阁老一把年纪了,孙女嫁不出去不说,还要跟着操心边关大事:“陛下, 南代王此举不亚于直接挑衅, 我大商何时受过这等屈辱?还请陛下立刻下旨, 叫李伦带领众将士即刻攻城!”
商辞昼稳坐高位, 看着底下文臣武将吵成一片, 这些年的朝野调.教也不是没有效果,遥想上一次南代进攻时, 先帝大殿上要软弱求和的可是一大片, 哪儿有如今的血性。
底下的人吵来吵去, 无非也就是吵一个话题,那就是南代王蛰伏数十年, 究竟是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无端开战?
商辞昼也在想, 不过他倒是知道一点的。
南代王是为了一朵花,十年前是,十年后亦是。
他最近翻遍典籍,也没有找到南代国为何如此钟爱莲花,尤其是王庭中人,更是对此花有极深的执念, 甚至不惜将其做成服饰首饰和王族标志佩戴在身上。
而他的亭枝又是南代国的人,钟爱莲花的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南代王族……商辞昼眼眸微闪。
这群人前段时间还在天天吵容穆的身份来路,被他收拾了几次后才安分了下来,但如果容穆真的与南代王族有关系呢?
商辞昼捻了捻手指, 长得相似……?何种相似, 一眼能辨认出血亲关系的相似吗?
底下朝臣见天子半晌没有动静, 便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又有几个武将站出来,主动请缨前往汉口河参战。
商辞昼看了他们几眼,忽然道:“自是要点兵,但孤也要亲自去。”
严阁老大惊,一口气差点没提的上来。
“陛下不可!您是天子,怎可亲自前往战场,这不是、不是叫南代国以为我朝中无人?!”
商辞昼笑了笑安抚他:“阁老莫急,前几年打西越,孤不也是亲自去的。”
严阁老脸色涨红:“陛下,这怎么能一样!西越算什么,一群只会使力气的蛮人而已,陛下打着玩便也罢了,但南代不同啊,南代国有数万神射手,还有与我大商不相上下的兵士!”
商辞昼脸色微妙:“正因如此,孤才更要去看一看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孤实在好奇的紧,多年不见南代王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莫不是还和个姑娘一样,上战场戴着面具?”
严阁老又劝了几句,最后摆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商辞昼看他年龄大了,便多少关照着一点,这群人不操心他后宫的时候,看着倒也还算舒坦。
“孤去,则南代王必去,此战非比寻常,当年就没弄清楚的恩恩怨怨,这一次,必定要和南代国算个明白。”
汉口河位于大商金光城,是一条围绕城池的天然护城河,河宽数十米深不见底,天子要亲自去金光城的消息没多久就传到了东宫。
彼时容穆正在给碧绛雪念经,问它怎么还能安心睡觉怎么还不全部想开,怜玉来告诉他的时候,容穆正掐着碧绛雪的小杆。
“——主人,商辞昼要打仗了。”
容穆哦哦两声:“天天喊天天喊,也不见他们真打起来,这都对峙了七八天了吧,也没见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怜玉脸色微妙:“主人,这次,好像不太一样,听说南代王叫人一箭射落了大商的黑龙旗,此消息传回来路上还得两三日,这个时候恐怕汉口河已经开战了。”
容穆动作一顿:“南代先动手的?”
怜玉点头:“正是。”
容穆:“……按照商辞昼这个睚眦必报的狗脾气,这一仗不得打出血来啊。”
怜玉:“主人猜的正是,听说皇帝震怒,要亲自去金光城观战。”
容穆一惊:“商辞昼疯了吗?!”
“孤没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