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重要,他走之前行了大礼:“臣与陛下一同长大,忠君之心一刻都不敢忘,惟愿陛下此行皆顺,神佛眷顾。”
说罢便拜了拜,利落起身带着护送的天子卫上马离开了。
商辞昼看着天子卫离开的身影,突然对容穆道:“亭枝,你看他们的衣服,是不是很好看?”
容穆愣了愣:“……英姿飒爽,极为便利,玄黑之色彰显天家宠爱,着实漂亮,陛下审美很好。”
商辞昼蓦地笑了一声,“这夸奖孤暂时收下了。”
那正在扫地的小沙弥看到山脚下那两人,忙跑过来道:“师傅今早便说寺外有喜鹊在叫,恐有贵客上门,二位施主还请上行——”
容穆眼神朝商辞昼挤了挤:他不知道你是皇帝?
商辞昼摇了摇头: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皇帝长什么样子的。
难得见他这样,容穆噗的一声,往那浮沉梯上跑了几步,两边繁盛的叶片打着转儿的围着他,几步之后才发现商辞昼还在原地看他,于是又跳下去,拉住皇帝的手:“发什么愣,我可提前告诉你,你带莲花去找那个什么悯空,我可不陪着你的,到时候我就在这寺庙里玩,你要找我,只管出门喊一声,我就会听见了!”
商辞昼:“亭枝。”
容穆:“嗯。”
“亭枝,亭枝。”商辞昼不厌其烦。
容穆有些好笑:“现在喊什么喊,现在我不就在你身边吗?”
商辞昼几不可查的换了一口气:“孤只是,有些享受一喊你的名字,你就会答应的模样。”
容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聋子。”
商辞昼缓缓伸手,重新牵住少年的掌心:“你是聋子,也是哑巴,有的时候孤如何喊都不应,如何叫都不答,不过亭枝现在乖了许多,会好好的待在孤的身边,心情好了还偶尔会给孤冲藕粉吃,孤实欢喜。”
容穆不知道这暴君又犯什么病,只好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哪有那样过,这几天好好让那和尚给你念念经,国事虽然重要,但也要劳逸结合呀。”
商辞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带着容穆,看着眼前长长的阶梯,面色半分都没有改变,仿佛和身边的人做的只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容穆走到一半就有些累的不行了,商辞昼见不得他受累,于是喊他在旁边坐一坐。
容穆也不讲究,随便在一层阶梯上用手扫了扫,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待坐下来后,眼中才收进了这半山腰的风景。
商辞昼没有坐,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累,就这么站在他身后道:“此处风景极好,尤其是到了冬日,满山银装素裹,连枯叶都会被冻成白色,石阶众多,雪落下来,人偶尔会眼花,将眼前的阶梯错认为一条平整的坡道,走的不好,都会被摔一跤。”
容穆好笑道:“爬梯有风险啊!”
商辞昼没说话,看向他,伸手拿下来他肩上的叶子,那日被送出去的铃铛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少年的发带上,他似是极喜欢这条带子,从未见他更换过别的发饰。
容穆歇了一会,也不想再拖商辞昼的后腿,于是拍了拍膝盖,动作利索的站了起来,他脚稍微有些麻,便在原地跺了跺。
不管他在干什么商辞昼都不会催他,只等他磨蹭完,仿佛有无尽的耐心一样。
容穆整理好自己,正要转身往上跑几步,脚底的那层石阶就好像有些不太平滑,将他微微绊了一下。
商辞昼迅速伸手扶住他,容穆下意识回头,就见他方才脚踩着的位置,有两道不太明显的印记,那印记长年累月已经被打磨的快要消失,但还是能看出来是被人踩过的模样。
容穆惊叹道:“看来众生皆苦,这想要梦见想见之人的香客不少啊!”
商辞昼眼睛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在回想什么,半晌才应了一声:“护国寺香火旺盛。”
经此插曲,两人再未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