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什么附加效果,听着这些人嘴中好奇的讨论,和周围越来越放肆打量的目光,容穆心底微慌不自觉的倒退,然后砰一声撞在了一个挂着彩衣的架子上。
周围酒肆楼阁里有人探身下来看热闹,他神色有些慌乱的跟着低头,就瞧见自己每动一步,脚底下都会浮现出淡淡的莲花纹样。
容穆:“……?!”
与此同时,方才周身那股忽冷忽热的感觉越发侵袭了上来,首当其冲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头无风自动的黑色长发。
此番状况太过妖异反常,引得楼上有公子哥惊呼不已。
“夏侯兄,你快过来看!”
夏侯燕百无聊赖的走近,眼眸一晃,就瞧见了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
那少年用胳膊支着身后的架子,在半条街的诧异目光中孤立无援极了。
夏侯燕看了一眼,忽的捶了一把窗橼,难得不文雅的骂了一句什么。
周围人:“夏侯兄,你怎么了?”
夏侯燕面色难看:“李隋川去哪儿了?他刚才不还在这里?”下面这人要是出点什么事儿,他们就都不用活了!
夏侯燕想起今日出门前父亲的叮嘱,和李隋川的暗示,连忙就要喊上几个暗中守候的长翎卫下楼,却在此刻,谁都没有想到,有一支穿云利箭,隔着无数人群带着破空声呼啸而来。
夏侯燕瞳孔骤然紧缩了一瞬,但已然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箭矢朝着容穆而去——却砰的一声钉在了那身侧挂着彩衣的细绳上。
宽大华丽的彩衣应声而落,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惊叹这箭法精准恐怖至极。
容穆脑子混沌,如被火烧,今日出门前与碧绛雪贴来的能量似乎已经耗尽,反而要被本体霸占了这具身体的神思!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他感到惊恐的事情,在他的视线中,自己原本的长发随风而起,上一秒还黑如鸦羽,下一秒再晃进眼中就变成了雪白的颜色。
那白从发根开始蔓延,一直到发尾,原本发尾被深黑色掩盖的绛紫,也在这抹白丝中闯入眼睛,渐变着与那银丝连接在了一起。
一根两根,无数根。
他瞳孔乍看黑色,却在深处流转着浓郁错乱的深紫,像是最精美脆弱的琉璃。
容穆恍惚听到有人在喊他,蓦地抬头,就看见百米外人群终处,方才收他莲子为妻治病的原绰手握长弓,背背箭矢,朝他惊声喊道:“亭枝公子快走!”
容穆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肺腑的烧灼弯腰捡起地上宽大华丽的彩衣,将那绣着金丝银线的兜帽一盖而上,拉下了头侧的繁花面具,金珠流苏剧烈晃动,他转瞬跑进了暗巷中。
无数花瓣跟在少年的身后打着卷儿,最后追不上气馁的落了一地红黄绿蓝的颜色,如同一张通向王座的长毯。
华丽到诡异,又勾人到极致。
夏侯燕看着这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身边有红甲卫也明显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有人开口,喃喃道:“大人,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好像看到……”
夏侯燕倒吸了一口凉气拍向他:“你就是在做梦,快去找李隋川那倒霉蛋,今日若是弄丢了这位主子,你我就等着午门法场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