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丸山的日子总算是稍微平静了一个月。
本来丸山以为那些家伙们只能这么小打小闹了,他就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眼看着还有一个月要高考,当然要努力备考。
结果,事情来了。
一来,就是大事件。
一辆酒驾卡车撞进了丸山的屋子,报警之后,警察来登记一下,司机的态度也比较诚恳,说会尽快走法律程序赔偿,然后警察们离开了。
这实际上是一种说辞,岛国的法律程序非常繁琐,什么时候走完,全看积极不积极,快的两三天搞定,慢的,拖上一年半载也是正常的事情。
司机这个时候,却靠近了丸山,笑眯眯地小声说道:“青田组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丸山桑,准备好了吗?”
那一刻,仿佛无穷无尽的恶意向着丸山涌来,他木然地走回了房间,心中的怒焰越加高涨,想要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都做不到。
平常的冥想,像是在给这道怒焰浇上汽油。
丸山知道,青田组不会放过他,以后的麻烦只会无穷无尽。
丸山转头看向了挂在家中忍字,那是他太爷爷最喜欢的字帖,他在世时,告诉所有的后代,凡事一定要忍,犹记得当初丸山还小的时候问过一个问题。
“如果忍不了呢?”
“继续忍!”
“忍无可忍呢?”
那时候,太爷爷的眼神很吓人,那像是嗜人野兽一样的眼神,让丸山每次回忆,都胆战心惊,而那语气,就像是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
“那就杀,杀掉所有让你忍让的家伙,杀掉所有强迫你忍让的人,杀到没有人再能主宰你的命运!”
于是,那个忍字,不知不觉间,在他的眼中,变成了杀字!
丸山心中最后一根绷紧的线,断了...
他站起身来,走向了车库,从车库中东边那堆木箱的底下,把一个黑色的长条盒子找了出来。
慢慢地打开黑色的盒子,放在其内被黑色布袋包住的长条物拿了出来。
慢慢地,解开袋子的开口,把其内的长刀抽了出来。
那是一把刀,一把从丸山祖上起,就收藏着的长刀,据太爷爷说,每当家族遇到绝境的时候,家主都会拔刀,砍出一条血路。
这把刀的名字是,村雨,和妖刀村正同时代诞生,虽然没有妖刀那么大的名气,但同样是一把嗜血的刀。
丸山双手捧着村雨坐了下来,右手握上刀柄,又松开,重复了很多次这样的动作。
他始终下不了决心,因为他知道,只要拔出村雨,他的人生,就会拐向另一条路上。
丸山想要做一个好人,但这个国家,从来没有好人的生存空间。
他的脑海中,无数的回忆开始涌现,父母车祸之后,拒绝赔偿的保险公司,上门来想要谋夺家产的无耻亲戚,被作为警告的死老鼠死鸡,敷衍的警察们,还有,那嚣张的司机...
这个世道已经如此艰难,为什么还要逼迫我?
为什么?
我好累啊,太爷爷,这是不是已经到了你说的绝境?
那么,就干脆杀掉所有为恶之人吧...
丸山对自己这样说道。
抱着这样的觉悟,他拔出了刀,皎洁的月光透过车库顶的缝隙,印照在光洁的刀身上,再反射向丸山的双眼,黑暗的废墟中,亮起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那些逼迫他的雅库扎们,绝不会想到,一个杀人鬼即将诞生...
那个晚上,东京下起了雨,仿佛在哭泣,又一个人堕入了修罗魔道,成为了般若。
丸山穿上了新年才会穿的黑色华丽和服,披上蓑衣,平静地戴上幼时寺庙祭拜时,选中的般若恶鬼面具,其他的孩子选中的都是狐狸面具,但丸山独独对那张挂在角落无人问询的恶鬼面具情有独钟。
所有的,他珍视的物品,都被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