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绾不自觉的瞪大了眼,“开什么玩笑,我,我是男人。”
“男人又如何,别忘了骋君馆是什么地方。”
不得不说,文懿想要魅惑人的时候,眼神流转间都是风情。不娘,却叫人移不开眼。
云轻绾一颗心狂跳起来。
只觉得这男人压迫感十足。
简直让人难以抗拒。
莫非又是什么幻术?云轻绾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内力被禁锢,伤的很严重,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随意说出你的身份。你可以信我。”
云轻绾盯着他的眼睛,一脸认真。
文懿蓝色的眸子渐渐变回黑色,鲛人的特征也全部褪去。
脸上惑人的笑也变成了疲态。
他靠在门上,长舒了口气。
一时间,所有压迫感都没了。
云轻绾轻哼,这人警惕心还真强。自己明明救了他,刚才他怕是想置人于死地。
“你身上的术法禁制是谁下的?秦怀宇?”
文懿光着脚,往床边走:“他?还没那个本事。”
文懿语气轻蔑,仿佛没把秦怀宇放在眼里。
只是,那眼底的恨意却出卖了他。
“是他的师傅,夏侯端。两人为捕获鲛人,前往东海深处。并以身做饵,诱我们出海相救。之后,又以决定的术法禁制困住了我,将我带到了岸上……”
云轻绾迟疑道:“你们鲛人不是凶残暴戾吗?怎么会救人?”
“除了岛礁的黑鲛人,其他鲛人皆是纯善至极,他们的心比海洋还辽阔纯净。从不会主动伤人。反而救过不少落水者,”
云轻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又问:“他们抓你做什么?”
“你大约不知道,鲛人浑身都是宝,鳞片流光溢彩在阳光下能折射出万点波光,做出的饰品价值连城,鲛人落泪成珠,珠子能值万贯银钱,鲛人血可修复断骨,解百毒,鲛人骨可做笛子,笛子吹响,便是时间最空灵的绝响。
哪怕死了,也能制成鲛灯,熬制灯油。灯油点燃,便万年不灭。”
文懿看向云轻绾,嘴角划过一抹讽笑,“这就是他们抓鲛人的原因。死在他们手里的鲛人不计其数。我
。刚被带出海洋的时候,十分抗拒,他们便把我关在折磨鲛人的笼子里,在那里我看到了满屋的鲛人尸体。
鲛人温良,却生性固执爱自由,绝不轻易屈服。所以,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
只有我背叛了鲛族。”
文懿说着,眼眶通红一片,“我接受雷刑禁制,为他们所用。每月十五,我周身的血液便会被抽出来,供他们使用。稍有不从,便被术法反噬,被抽几百鞭。直到血液流干为止。”
云轻绾心疼又愤怒:“血液流干,人不就死了吗?”
“你有所不知,我们鲛人的命门并非血液,而是鲛珠。鲛珠离体,才会身死魂消。”
文懿沉道,“可惜,若非我们所愿,谁都拿不到鲛珠。”
云轻绾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看着他浑身的伤口,道:“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解开雷刑禁制。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我的事,我会解决。我只求你一件事。”
文懿看向云轻绾,眼睛里的光依旧柔和温暖,“若我死了,请把我的尸骨送回东海。”
这话像一块石头砸在云轻绾心头。
她与文懿只有一面之缘。
可听了他的故事,云轻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她劝道:“别那么悲观,现在你已经脱离了他们掌控,等我忙完自己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开禁制。你相信我。”
文懿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好。我信你。”
可眼底却是一团死气。
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开雷刑禁制。
随着他离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