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辰与南乔木一同坐在扶桑宫最高的宫殿顶端,看着满天繁星,视野处似乎与扶桑树齐平。他们时而有说有笑,时而神情严肃讲着属于这片星空的传说。仿佛回到了龙虎山那段温馨、美好的时光。
看着远处的山野间亮起的火光以及外城灯火通明,陈星辰说道:“宫中每年的春分最是准时。扶桑树会在每年春分时将旧叶脱落干净,新叶也会在这一天以最快的速度生长。很多新来的宫人会到树下见证这一盛景。”
南乔木静静地看着远处不痛不痒的“嗯”了一声。
陈星辰笑道:“春分过后很快就是寒食,从寒食到清明这些时日吃的很寡淡,你可还吃得惯?”
南乔木淡淡说道:“大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而且我觉得这里的青团很好吃。”
远处响起一阵鞭炮声,外城的那些世家大族似是心有感应一同将家中的正门齐齐打开。
南乔木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陈星辰道:“寒食节是北方传来的节日,分大寒食、官寒食、小寒食。寒食这三天禁烟禁火。我们这里一直流传的是清明节,清明这天万物皆洁齐。相传清明这天逝去的亡者会回到自己的家,会去看看自己思念的人。他们将灯火点亮只为照亮回家的路,他们燃放烟火是在给亡灵引路,外城居住的是世代保家卫国,征战疆场的家族。他们族中有太多人都是为帝国战争而牺牲,他们将旗笙高高升起,将大门敞开迎接回家的人。”
南乔木将一个青团塞入口中,拍拍手中的灰尘,向远处的灯火走去。
陈星辰在她身后追着嬉笑道:“今晚的大门可不是为你打开,你随便闯进去我打赌一定会被打出来的。”
南乔木并未理他,沿着街道自顾自的走着。
南乔木走在街道上看着墙角边一个男人盘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有十年了吧!自从你不在我几乎是在数着时间过日子,我每天都很想念你。如果儿子还在大概有这么高了吧!”
说着他在墙边比划着,紧接着他将刚买来的好酒倒在地上,说道:“我知道你不爱喝酒,这酒是给咱儿子的,杀敌之前先喝两杯酒壮壮胆。我知道你肯定不愿儿子跟我一样做一个没用的士兵,可是七国还未统一战争不可避免。我还是给咱儿子说吧,下辈子要做就做个将军,可别像老爹一样当个没用的士兵,最后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
说完这个男人开始在角落里轻拭眼泪。
南乔木静静地看着,看着月光下有两个淡淡的身影在看着这个男人,一大一小,一男一女。远远的看真是和谐的一家人,只是地上的影子将这一家人分隔天地。
女人抚摸着孩子的头比划着孩子的身高,嘴巴张合似乎在对男人说着什么,传达着无声的思念。忽然女人抬头看着南乔木他们的方向,南乔木侧身躲入阴影中。
男人迎着月光走在街道上,身影被拉的很长。
南乔木看着三个人的身影,问道:“你相信灵魂的存在吗?你说灵魂如果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究竟是好还是坏?”
陈星辰也在看着这三人,沉默无言。想着:如果灵魂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或许是好的吧,至少真的有个人陪伴。
陈星辰拉着南乔木的手向着城外走去,直到一个僻静的,长满杂草的房子前停下。这个房子的大门与其他不同,这个房子似乎没有人,大门紧闭。
陈星辰娴熟的跳进院子,院落中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静坐着,身影有些孤寂。
少年抬头看了一眼陈星辰很是愤怒说道:“今年连你都有人陪了,可我还是一个人。”
陈星辰怒笑道:“谁让你把大门紧闭着当然没人来了。”
少年有些沮丧说道:“就算我把大门打开又能迎谁呢?我早就不记得我的家人了,想来我的家人也想不起有我这样一个人吧!活着的时候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