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祝亭午收到一个传讯:“有变,速归!”
自从虐杀玄三甲之后,祝亭午就料到过柳早晚会查到他的身份,瞬间突破玄三甲的能量攻击和保护罩,彻底粉碎血肉,会使用这么残忍手段的人在整个大陆上屈指可数,而能够使用这种手段的人哪怕是刚入阶的御师也能猜得到,只是,祝亭午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布局和防范,却在此刻收到吾山国军盟的消息,这进一步加剧了祝亭午的焦虑。
“有事相商”,祝亭午轻叩过柳的房门,他知道过柳此刻必然难眠。
“进来吧”
过柳盘膝坐在蒲垫上,闭着双目打坐,一圈圈细碎若银河的能量有规律地环绕在他周身,听见祝亭午走了进来,能量环开始慢慢收缩,聚集回归到他的额前,过柳仍未睁开双眼,而是问道,“你要走了?”
祝亭午闻言轻轻哼笑了一声,果然,过柳应该已经推断出来了。
“有一些急事需要处理,这次走不知何时能回来--”
“看来是很棘手的事?”
“算是吧,若是不顺利的话,我可能几年都难以脱身,所以有些事需要拜托你帮忙”,说着,祝亭午再次拿出那把玉笛,递给过柳,“可以帮我把这个交给及桑吗?”
“你为何不自己去送?”过柳反问道。
“我今晚就得走,她刚刚睡下,让她睡个好觉吧,这段时间她太累了。”
“你们黄莺一族最擅长的就是瞬移,你若是想她随时可以来看她。”
“你比我更清楚,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我不想给她带来任何危险”,嘴上虽然这样说,祝亭午的眼中依然闪现出依依不舍。
过柳瞥了祝亭午一眼,冷言道,“怎么?还是不放心?其实大可不必,我对及桑毫无男女之情,她是我的君王,我必须忠于她而已,只是及桑还没有恢复记忆,她的感识依然是错乱的,你大可放心,祝兄,及桑是你的命定之人。”
“我确实担忧及桑,曾经我一心只想护着她,我以为我能护得住,如今看来我当初想得太简单了,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也许尚且能搏一搏,如今她的身份---”,祝亭午的声音有些许哽咽。
“谁都护不住她,除了她自己强大。其实,任何外在的保护于她而言都是一种负担,曾经,为了护着她,成千上万的战士成为冤魂,甚至连她的母王都惨死在眼前,她背负了太多,此刻看到她的勇敢、热情、乐观,我真的希望永远永远不要恢复记忆,我时常梦中惊醒,看到及桑在白茫茫的天地间徘徊悲鸣。”过柳说着,似乎被一道雷电击中一样,右手抽搐了一下,痛苦的记忆在他心里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祝亭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索性两个人一起沉默,空气中似乎也开始弥散着痛苦的味道,如果回忆只有苦也许人便不会那么痛,正因为回忆往往是由甜转苦,有了这云泥之别才会令人如此悔恨终生。
“你要参与夺位了吗?”不知过了多久,过柳的声音开始回荡在耳边。
祝亭午缓过神来,低眉冷笑一声,“是啊,什么都逃不过过柳兄的眼睛啊”
“为什么?这条路对你而言难如登天,为什么现在突然改变主意?”
“若是无法掌控吾山国,一旦虞渊发起战争,吾山国必然参战,如果我能成功夺得王位,至少能帮及桑扫清一点障碍,肃清外部忧患。遇到及桑之前,原本我是带着任务来的,国父给了我们一个公平的考验,谁先成功拉拢了龙斗国碧云阁下,谁就有资格成为下一代吾山国国王,当初我以为自己就是走走形式,来龙斗国游山玩水,但从未料到会遇到及桑,从那时开始一切就开始偏离轨道了。”
“我们身在局中,怎么可能躲得过这一劫呢?我必当竭尽全力协助祝兄,今日为诺。”
“必当不负”,祝亭午伸出右手,两人紧紧握在一起。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