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佳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算了, 因为他根本没办法放开怀里的人。
他含着她的唇瓣, 将那略微冰冷的唇瓣变得温暖, 然后不出意外地尝到了它的柔软……并没有多少技巧的缠绵,却叫人像是膝盖都软了, 他小心翼翼地缠绕着她的舌尖, 心不在焉想的是——
……我就是在乘人之危,但是没有关系,事后哪怕她要我的狗命,我也给她。
但是今阳显然心烦意乱到甚至没心思去要他的狗命。
等两人稍微分开, 今阳微微喘息地抬眼看向艾佳, 后者抬起手蹭蹭她的脸, 嗓音微微沙哑道:“脸都冻红了。”
今阳此时气息还不稳, 瞥了眼艾佳,她抿抿还带着水泽光的唇瓣, 被艾佳啃得变成了好看的玫瑰色……她缓缓道:“我脸红吗?不一定是因为冷。”
这一次, 连艾佳的脸也有点儿发热, 但是他不确定自己脸红了没有——他希望没有, 毕竟男生这么容易就脸红的话实在是显得有点儿傻。
艾佳拽着今阳躲到了画室外面的一个角落里,两人肩并肩蹲在那里迎来了十二点,也迎来了二零一四年。
当天空远处有烟花和人们的欢呼声响起的时候,院子里雪在静静地下着, 这份宁静与外面的喧闹比起来, 就像是两个世界。
“新年快乐。”艾佳说。
今阳动了动, 低低地“嗯”了声, 说:“新年快乐。”
虽然那声音听上去并不怎么快乐。
艾佳的大手放在今阳的脑袋上,摩挲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你姐到底怎么回事,把你吓成这样,你刚才说你爸妈要把她送走?”
“我在她枕头底下发现一把菜刀,之前他们跟我说她拿菜刀砍过滨文我还不相信……”今阳慢吞吞道,“陈圆告诉我,我爸那么执着要把我送出国,就因为我拦着他们不让他们把她送去医院。”
“……我还以为是你爸不同意咱俩在一起。”艾佳松了口气。
今阳转过头,说到这个问题,她用特别冷静的眼神儿瞥了他一眼:“他都不知道我有男朋友,所以那是你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你最好在这时候至少拿个联赛冠军,我好歹跟他说,我是跟电竞运动员在一起了。”
“不然呢?”
“‘臭打游戏的社会闲散人员’。”
“……你好好说话,俱乐部里给交五险一金的,我们是正式合同工。”黑暗中,艾佳轻笑一声,伸手把蹲在自己旁边的姑娘的脑袋捞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你干什么不让你姐去医院啊,有病就治,又不是送去住院就不能出来了,病好了不就出来了吗?”
现在留在外面多危险。
菜刀,老子从T大附中学校门口街头打到结尾,争霸那条街的时候,也没至于在书包里揣把菜刀。
艾佳识相地把后面半句话吞咽回了肚子里,转过头看今阳,她一脸迷茫的样子。似乎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生活对于今阳来说就像是一块块乐高玩具,按部就班地累起了一座高高的塔……直到有一天,其中的一块忽然被抽走,高塔摇摇欲坠,站在最顶端的她恐慌极了,开始试图将这一块玩具拼命地塞回原位……
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完全无能为力。
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慌让她手足无措。
“有时候我很不耐烦我爸妈总想安排好的一切——出国什么的,让我以后做翻译什么的,或者是把我姐送去医院什么的……”
艾佳想了想今阳对于出国和以后坐翻译的态度——
提起来,就是“我不要”三个字。
但是她天天都在练习听力,别人带着耳机听音乐,她听得奥巴马就职演讲……所以明明其实是喜欢甚至想要做的。
……………………也算是相当的行为矛盾。
别扭。
“和你爸妈好好谈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