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小扇,一块玉佩。这两样东西都是洛子商贴身之物,柳玉茹早先见过,她将这两样东西仿造出来后,便在第二日抱着孩子,前往了洛府。
她到了洛府门口,坦坦荡荡往门口一站,大声道:“去通报萧鸣一声,说柳氏商行柳玉茹,前来求见。”
柳氏商行在扬州也算颇有分量,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洛子商在柳氏商行那条商道上投了不少钱,下人不敢怠慢,赶紧去通报了萧鸣。萧鸣听闻柳玉茹来了,他愣神了片刻,随后忙道:“快请。”
当初这位柳夫人在扬州收粮,搞得扬州后来粮价动荡,这事儿萧鸣还记忆犹新。更何况后来洛子商与柳玉茹关系密切,萧鸣更是不敢怠慢。
萧鸣是洛子商师弟,比其他人更亲上几分,他经常能见到洛子商放在书房里的一把雨伞,那把伞只是扬州码头随意一把伞,可洛子商却珍而重之放着。萧鸣知道这把伞非同一般,便特意去打听过,才知是柳玉茹给的。
因着这层关系,他便知道自己师兄对这位夫人心中非同一般的感情,他忙忙到了大堂,便看见柳玉茹已经坐在大堂之中了。
她抱着一个孩子,正低头逗弄着孩子,神色从容温和,全然不像是来谈事情的。萧鸣在短暂踌躇后,恭敬行礼道:“萧鸣见过柳夫人。”
“是阿鸣来了,”柳玉茹听到萧鸣的话,笑着抬起头来,仿佛是一个温和的长者一般,柔声道,“可方便进一步说话?”
萧鸣看着柳玉茹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柳玉茹这一系列动作太过于反常,但他还是应声,让人全都下去,等所有人都走后,萧鸣坐在柳玉茹旁边座上,小心翼翼道:“柳夫人今日前来,可是有要事?”
柳玉茹在外经商多年,许多人都以她的姓氏作为尊称。而萧鸣固执叫着柳玉茹柳夫人,自然是有他的私心。
他始终还是希望洛子商能有一个家。
这样,洛子商或者能过得更幸福些,这也是他作为师弟,对于他师兄的祝愿。
柳玉茹虽然是嫁了顾九思,可萧鸣心中,顾九思既然是他们的敌人,早晚是要死的,一个要死的人的妻子,自然等于没有丈夫。于是从一开始,萧鸣便已经将柳玉茹当寡妇看待了。
柳玉茹并不清楚这少年种种心思,抱着顾锦,叹了口气道:“的确是有事,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师兄他在东都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
“听说了。”
萧鸣点点头,随后道:“这与柳夫人今日来有关?”
“我……”柳玉茹抿了抿唇,似是有些尴尬,“我本不该说这些,可是我也是没得法子。我与你师兄在东都……”
柳玉茹说着,脸上带了几分羞红,萧鸣茫然道:“啊?”
这一声“啊”完之后,萧鸣猛地反应过来,随后不可思议道:“你……你与我师兄……”
“这个孩子便是他的。”柳玉茹低着头,小声道,“我原不想说,可他与我夫君闹成那样子,我总得有个立场。再加上这事儿也被我夫君发现了,东都乱了,我流亡出来,也回不去,只能来了扬州。”
柳玉茹说着,声音里带了几分哀切:“他当初同我说过,等日后天下平定,便会娶我,我也不知道这当不当得真。可如今我已经走投无路,他就算不娶我,也得给孩子一条生路啊。”
柳玉茹说得情真意切,一面说一面红了眼眶,竟是低低哭了起来。
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柳玉茹正等着萧鸣问她要信物,可萧鸣在愣愣盯着顾锦半天之后,一拍手道:“我说,这孩子的眼睛,怎么长得这么像师兄!”
柳玉茹:“……”
顾锦长得像顾九思,而顾九思又与江河长得相似,洛子商虽然其他地方长得不像江河,但单论眼睛,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萧鸣突然有些激动起来,他忙道:“这事儿师兄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