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留了一手。
那鸽子腿上的纸条,写的是——
“白射了吧,啥也没有。”
不知道太后看到这张纸条脸上的表情会不会很精彩。
只可惜,他看不到。
“哇哇哇……”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目送乌鸦远去,李秀皱起眉头,心上仿佛压了一块石头,前所未有的沉重。
现在,信鸽被太后监控,不管是飞进来的还是飞出去的,都逃不了侍卫的弓箭,怎么跟皇上传递消息啊?
这个天下,是赵风的;这个皇位,是赵风的。可他赵风却玩忽职守,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承担一个皇上该承担的一切。
不仅要暗察朝中形势,还要与心思缜密的太后斗智斗勇。
“鸽子的命,就是比乌鸦苦啊。”低头瞥了眼惨死的信鸽,由鸽子联想到自己,李秀感慨道。
如果鸽子只是外表丑陋、一无是处的乌鸦,就不会遭此横祸。如果自己不费尽心机,爬上这个皇上的贴身太监、大内总管的位置,就不会如履薄冰。
“哼,杂家可不会就这么认输。”?倏地,脑海里灵光一现,李秀不无狡黠地眯起双眸。
城郊一处破旧简陋的民宅。
“宋岩,我找你找了好久!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去哪里了?!”门口,一个清亮好听的女声响起,让正在给自己编草鞋的宋岩一惊,手中的草鞋掉在了地上。
听声音他就知道,这个来找自己的人是谁,而且,也只有这个傻瓜,会对自己这种被贬为平民、穷困潦倒的人,紧追不舍。
不过,虽然很感动,但是她对自己这么好,他不能连累她。
“为什么要告诉你?”酝酿了一下情绪,宋岩缓缓抬头,变得冷冰冰的目光,移上公主满是欢喜的脸,“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公主自重。”
“你说什么?”闻言,公主脸上的欢喜一扫而光,像被什么击中一样,后退了一步,想要确定什么似的,抬眸望向宋岩的脸。
“我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公主从哪来,回哪去,不要再来打扰草民!”看到公主那一脸受伤的样子,宋岩的心像被一柄刀划过一样,传来一阵刺痛。
怕自己失态,宋岩回避什么似的,毅然起身,大步向屋内走去,最后“碰!”的一声巨响,关上了房门。
“你!”赵雪无力地喊道,泪水再也止不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脸上流下。
她站在被宋岩关紧的屋门外,一动不动,任自己的悲伤如潮水般,一层漫过一层,最后,彻底将自己淹没。
难道,这就是他们最终的结局吗?这就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爱上的男人,和自己的结局吗?!
物极必反,尤其是在赵雪这种,本来就对宋岩的莫名反应,很不甘心的人身上。
被伤到极致的赵雪,反而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她又怨又气的冲着屋门大喊:
“我千辛万苦的跑来见你,就是要听你跟我说这些的吗?!宋岩,喜欢我也好,讨厌我也好,你给我出来,把前因后果给我说清楚!!!”
本来以为赵雪会走,结果赵雪不仅没走,反而气势汹汹,不容辩驳地反过来质问,反让没心里准备的宋岩怂了。
他倚着门,又心疼,又矛盾的心情,让他不知所措。
见里面半晌不说话,此时正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宋岩的一举一动的赵雪,觉察出了什么:
如果真的讨厌她,大不了将狠话放到底,用和之前一样冰冷的态度伤她到底,断没有突然沉默的道理。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就在二人僵持的当口,忽然风云突变,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将正站在院子里的赵雪,浇了个透心凉。
雨滴砸在宋岩倚着的门板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响。宋岩一愣,想到还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