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鲜亮光滑,红底龙纹的钱袋跃入视线。那钱袋琉璃见过,是赵风的贴身之物。
奇怪,赵风人在宫里,钱袋怎么会流失到宫外,莫非……琉璃使劲摇了摇头,像要把不好的猜想甩飞一样,他怎么会出宫找自己呢?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哎呀!老娘今天怎么这么倒霉!”看着被男子撞得七倒八歪的摊位和满地乱滚的土豆,?之前为难过赵风的妇人气得鼻子都歪了,拎起被打出俩紫眼圈的男子,怒吼,“你这个天杀的直娘贼!陪老娘的土豆!……”
“打死他!这个贼,偷我的钱还砸你的摊,真是罪大恶极!”琉璃走过来,煽风点火道,用力踹了男子两脚,同时,右手不动声色地在男子腰间轻轻一拂,那红底龙纹的钱袋便进了自己的手。
“小二,来一间上房!”琉璃迈进京城最好的客栈——锦绣客栈,大声道。
“一夜二十两白银。”小二打量琉璃一眼,见她是个丫鬟打扮,料她住不起上房,并不拿房钥匙,而是冷冷地道。
“本姑娘住的起!”觉察到小二的轻蔑,琉璃不高兴地道,但转念一想,母亲给的钱是自己现在的全部家底,一旦花光就捉襟见肘自顾不暇了,便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住得起怎么不住?!装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我呸!”背后传来店小二讽刺的声音,琉璃深吸一口气,大踏步走了出去,恐怕自己一个冲动折回去把店小二暴打一顿。
五年前在天门山学的武功她还没有扔下,别说是对付一个不会功夫的店小二,就是普通的二流高手,她也绰绰有余。
日头西斜,橘黄色的余晖洒在一部分街道上,另一部分则笼罩在楼房的黑影里。
琉璃走的这条街道是南北走向的,阳光正好拂过她的侧脸,把柳眉凤眼、樱唇脂面的琉璃晕染出温柔的风情。
乍一看去,没有了桀骜不驯,没有了不拘小节,沉鱼落雁的容颜加上温柔似水的气质,令人心神荡漾,惊为天人。
“住一宿多少钱?”走进一家陈旧低矮的客栈,琉璃大声道,为了省钱问了那么多间客栈,她的声音已有些沙哑。
“姑娘快请!小店可是全京城最实惠的,一夜只要二十钱银子。”闻声,店小二热情地迎出来,满脸堆笑地招呼道。
“哦。”潮湿而有些发霉的气味时不时钻进鼻孔,琉璃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揉了揉走得酸痛的脚,目光扫过店面。
斜透过格子窗的光线在昏暗的房屋显得异常明亮,细密的灰尘在光线里旋转飞舞,四张木头方桌简单地摆放一楼的大厅中央,因材质低廉使用过久桌面已被浸磨得油黑发亮。
通向客房的楼梯与正对着门口的过道相连,楼上房间一间紧挨着一间,门上没有窗,室外的光线无法透进来,整层二楼都淹没在黑暗中,借着一楼阳光的反射才能隐约看清其轮廓。
昏暗的色调,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这里,安全吗?”?琉璃皱了皱眉,道。
“姑娘放一百个心!绝对安全!”店小二信誓旦旦地道,当然安全,这么破旧的地方,一看就知道住不起有钱人——穷人住的地方,当然是最安全的了!
说着,恐怕琉璃反悔似的,忙把钥匙塞进琉璃手中。
“我能自己选房间吗?”反感地皱了皱眉,琉璃摸着手里锈迹斑斑的钥匙,道。
“行!您今天运气好,赶上好时候了。现在这五间客房都没有人订,您随便选!”店小二眉飞色舞地道,看那样子好像琉璃摊上一个多大的便宜似的。
琉璃机警精明,可不会被他蒙骗,闻言,稍一思量不禁心上一凛。
一间房都没有人订,那这客栈是有多么不堪设想?
冷冷地瞥了店小二一眼,琉璃犹豫了,不知该不该以、身、试、店。
“您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找个伴儿,”店小二看出了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