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柴俊杰。”杨坤道,把手中几本记录了此案线索推断过程的文案,交到宋岩手中,“是户部在拨款时出了问题,本该拨下来的款,被户部尚书扣下了四分之一,下层官员敢怒不敢言,只得偷工减料,尽量减少开支。想来那柴俊杰贪污公款,公饱私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官府批下来的建筑工程,虽然偷了工,减了料,但从未发生过明显事故,所以他便抱着侥幸的心理,把手伸到了赏月亭的款项上,觉得这次也不会出什么事故。”
“不想当今朝廷,官员的营私舞弊,已蔚然成风,他没想到,一年前建造的水坝,也因偷工减料的问题,崩裂了,而督建过那个水坝的官员,为了掩饰罪行,拆东山补西墙,把赏月亭的石料,偷运到水坝,导致本就资金紧张的赏月亭,石料的质量一降再降,这才导致赏月亭刚建好不久,就因质量问题,坍塌了。”
“那一年前,督建水坝的官员是谁,可查出来了?”听罢,宋岩皱眉道。
这还不是件简单的案子,是案中有案。
不过,既然都是贪污公款,偷工减料,这两起案子的涉事官员,他都不能姑息。
在他心里,官员便是百姓的公仆,理应洗冤禁暴,惩恶扬善,为百姓造福,即使不为百姓造福,也不能作奸犯科,以身试法,成为百姓的反面教材。
所以,他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触犯大豊律法,知法犯法的官员。
“当时水坝的督建者,是户部的官员,吴千,赏月亭的督建人,也是他,所以他才可以将修建赏月亭的石料,用于修复水坝。”杨坤一字一句地开口,有条不紊的回禀道。
这个案子因为迷雾重重,而皇上又嘱咐他们暗中查探,不要再走漏风声,所以这个案子,查得十分艰辛,但凡事有弊,就有利,正因为查的艰辛,他这个喜欢攻坚克难,又身为宋岩平时查案的第一辅助的他,每一个查案步骤,都是亲自跟进,一个不落,所以对这个案件的一切相关信息,皆了如指掌。
“朝廷拨下的建设款,都要先经户部尚书的手,这个案子里,督建两处建筑的检察官不能姑息,最先贪污公款,间接导致这一结果的柴俊杰,也不能放过。但现在,柴俊杰有没有同谋,或者幕后主使,还不确定。既然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证明柴俊杰贪污了修建赏月亭的公款,再顺藤摸瓜,查出其它人,就不难了。”沉思片刻,宋岩揉了揉因每日处理京城的其它案子,有些酸胀的脑袋,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那个负责督建水坝和赏月亭两处建筑的官员,也要严查,看他是直接的贪污者,还是间接的掩饰者,若是直接的贪污者,就查他贪污的钱款去向,以及他有没有同党,或者幕后主使。”
“姐姐,小心啊!”小雨站在高高的宫墙下,望着正攀着树枝向墙上爬的琉璃担心地道。
本来,琉璃已经让母亲带着碧玉来换自己,谁知道二人刚把衣服换过来,太后突然到了。
她来,无非是防止琉璃说错话。
毕竟,为了让杨兰相信她女儿没在宫里受委屈,听说杨兰过来探望,她不仅把琉璃从真正的冷宫,移到了一个假,但是很体面的宫殿里,还给她临时配制了十多个伺候奴才。
这要是琉璃一句话把她的“掩饰”给捅漏了,她不白忙活了。
太后刚踏进院门的时候,琉璃刚和来冒充她的碧玉偷换完衣服,避无可避的她,怕被太后认出,忙以上厕所为名,在小雨的“掩护”下,逃出了宫殿。
逃出来之后,琉璃索性决定逃就逃个彻底,不回去了。
这是皇宫最外围的一堵墙,将冷寂森严的皇宫和热闹喧嚣的市井隔绝开来,翻过它,就是另一个世界。
“没事。我可是名副其实的练家子,上树爬墙这种事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稳稳地踩住树枝,牢牢地攀住墙头,琉璃不无自豪地开口。
“谁?!”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