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送得有些吃力,刚要触碰到鸟窝边缘,院子里陡然响起马吉的怒斥:
“谁叫你们站在这儿的,守门的就站门口吗?天天站门口,天天站门口,是不是脑袋有包?!你瞅瞅你们长得,长得……额……两个眼睛两个耳朵一个鼻子一张嘴,磕碜死了都!还天天站门口炫世,王府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大惊之下,琉璃脚下踏空,连人带鸟从树上跌了下来,好巧不巧,正好摔在刚进府的马吉脚边,刮掉的枝叶将马吉淋了个“枝繁叶茂”。
而正撒气撒在兴头上的马吉却浑然不觉,话语不停:“瞅你们两个和二愣子似的,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了咋滴?!还笑!你们特么的……”
正要发火,只觉有人在拉扯自己的头发,一回头,正好对上琉璃近在咫尺的脸,只见她双手放在自己头顶,笑得一脸谄媚:“爹,头上有东西,孩儿帮您拿下来,嘿嘿……”
“什么玩意儿?”马吉道,手不耐烦的扫过头顶,只听唰啦啦一阵响,不知哪里来的断枝碎叶掉了一地。
瞥了眼地上的枝叶和蓬头垢面的琉璃,又瞥了眼被琉璃握在手中的小鸟,马吉立即猜到了原委,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你个小王八羔子,都十八了还特么掏鸟窝,冥顽不灵,死性不改!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闻言,被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的守门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脸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想将功折罪吗?”
将功,折罪?
是本本分分地守门有罪?还是长得像个人似的有罪?二人不约而同的用看强盗的目光看了马吉一眼,感觉自己是史上最可怜的守门侍卫。
“……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咱赶上主子心情不好呢,思及此,二人认栽地开口。
“把那棵树给我砍了。”说罢,马吉甩给琉璃一记冰冷的眼刀——
看你以后还往哪儿爬。
这头琉璃脖子一缩,像遇到天敌的乌龟,下意识的用攀树的动作去攀小雨,不料却扑了一个空。
某人一边后退,一边望着已经被斧子架在脖子上的树,避之不及:小姐攀树,老爷就砍树,小姐要是攀自己,老爷还不得把她给砍了呀!
扑了空的琉璃一个趔趄差点儿和地面来了个亲吻,望了眼避自己唯恐不及的小雨,腹诽: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你主子我还没失宠哪!
“阿爹,你这是要去给女儿找赵公子吗?”见马吉收拾行李,琉璃道,那期待的小眼神儿,比青楼里的歌妓还要花痴上几分。
在心里暗暗鄙夷了一下女儿,马吉慢悠悠地开口:“奉皇上之命,去柳城赈灾安民。”
“真的?”琉璃挑眉,半信半疑,这小老头儿不会一看寻人不易,想找借口开溜吧?
“你说呢?”把收拾好的行李往琉璃面前一摆,马吉道,眉宇间尽是无奈。
这么拙,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嘿嘿,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呢嘛!”见状,某人讪讪地掩饰道。
“……”蔑视了琉璃一眼,马吉决定不跟这个没脸没皮的人计较,背上行囊准备出发。
“阿爹,遇到什么麻烦飞鸽传书给女儿,路上保重!”琉璃道。
她知道父亲爱民如子,定会将赈灾之事处理妥当,只是官场险恶,朝中难免不会有人想借机生事,给父亲暗中使绊子,不得不防。
“嗯。”会意一笑,马吉坐上马车,一声鞭响,马车驶离相府,向数里之外的柳城奔去。
“那个老匹夫,不是不可一世吗?那朕就让他到那偏远贫瘠之地,贫困混乱之乡,好好修炼自己的心性,知道什么是,忠君爱民。”出了太和殿的赵风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道,对成功把马吉派去赈灾这件事感到十分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