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快看,那里躺着一个人,嗯?”
一个高大的青衫男子领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远远的踏着小路走来。
青衫男子神色温和,十万青丝盘在头上,用一根木质签子别住,小姑娘活泼好动,鞋子上俨然沾染了不少泥土。
对什么都好奇,四处张望,看着前方泥水小路旁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余小文,指着对方,惊叹一声。
小姑娘名叫言宴,随同师父常青木自神土州一路跋山涉水,遍观世间种种,前南火州参与一州大辩。
常青木脸上似是一直带着微笑,朝着言宴手指望去,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余小文身前。
余小文眉头紧紧皱起,脸色通红,口中大喘。
常青木用手试了试少年额头,松了一口气,取下身后的包袱。
打开包裹的布条,把一颗灰黑药丸模样的小圆球塞进倚靠在树根上的余小文口中,言宴已是守候在身旁,满脸关怀,递过挂在腰间的小水壶。
常青木找来几张阔大树叶,摊在余小文倚靠的树下,坐了下去,招呼此时一脸好奇上下打量着余小文言宴过来坐下。
又从包裹内取出两个大饼,分了一个给言宴。看了少年一眼,温和一笑,把自己手中的大饼放在了余小文胸前。
言宴自觉把自己的大饼均匀分为两半,一半递给了自家先生。
太阳稍稍西沉,略显昏黄得光芒不再让人皮肤刺痛,常青木见少年一直未醒,额头不再滚烫,站起身来就要走。
言宴跟着站起身,似有些不理解,开口询问道:“先生,我们不等这位小哥哥醒过来再走吗?”
常青木摸了摸言宴的头,自己则摇了摇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力所能及的事我们已做过,其他的交给小兄弟自己了,小宴儿要记住,不是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后,也没有什么需要人无条件付出。”
言宴似懂非懂的想了想,笑道:“先生是说升米恩斗米仇吧?”
常青木摇了摇头:“不是哦。”
小姑娘追问道:“那就是坊间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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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做好事不留名?”
常青木仍是摇了摇头,不再解释,把早已收拾好的包袱挎在身上,带着小姑娘往前走去。
言宴懒得再思考先生的意思,反正就像先生所说,自己还小,想不通的事情就丢给时间好了。
一高一矮两人走出去几步,只听身后少年口中喃喃,两人站定,回过头去仔细听。
余小文小声重复喊道:“爹娘、姐姐,你们别走,不要再抛下小文了,小文以后会好好读书的,小文不会再惹你们生气了,不要走…”
言宴听着少年悲痛的言语,小脸有些苦闷,被自家先生拉着继续向前走去。
……
当余小文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沉重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不少,除了饿的难受的肚子,身上不再忽冷忽热。
只是眼角尚有泪痕。
余小文试图站起身来,发现胸前放了一个大饼,一手抓住,急忙站起身来四处观望。
来时的路和前方的路上未见任何人影,余小文才失落的返回大树下,这才发现树下几张叠放在一起的两堆宽大树叶。
树叶经过夏日高温,变得焉巴巴的,他才知道只怕给自己大饼的人早已离去。
余小文想了想,还是大口大口的啃着大饼,就着水壶里的水。
肚子不再空荡荡,精神跟着好了不少,余小文看着渐暗的天色,只好原地安顿下来。
躺在树叶铺成的小床上,眼睛无神的盯着前方,心事重重。
第二天,余小文在天蒙蒙亮时就出发,余小文不知道前路还有多远,不知道还要走过几个大雨磅礴的日夜,只能暗暗给自己打气。
到了自己表二叔那边,就能学会道法,像那些仙人一般,凌空而立,惩善除恶。